夜寂冥制止管家呈上來的一杯酒,像獵豹一樣觀察著沙發上的男人。
菲唇銜了一根雪茄,半張臉埋在薄霧中,有些虛幻和神秘。
夜寂冥不疾不徐,靜靜矗立在原地,按兵不動的等待。
抽完一支,何二爺優雅的手指彈了彈灰燼,站起來,衝手下套了套手。
管家從身後走出來,手裡恭恭敬敬呈放著檔案。
夜寂冥看似隨意的掃了眼:“這是什麼?心臟轉移協議?”
“簽了字,立刻動手術,完了我帶你去見夢璃。”
夜寂冥危險的眯眸:“二叔這是唱的哪一齣?怎麼,先是看上我的錢,現在又看上我的心了嗎?”
何二爺走過來,削冷的臉頰消瘦的厲害:“夢璃的心臟正面臨衰竭,而你的心剛好和她匹配,我想,你既然這麼愛她,獻上一顆心也願意吧?”
夜寂冥暴戾把何二爺揪過來:“你說什麼?夢璃心臟衰竭?為什麼我不知道?該死,你竟敢拿這麼惡劣的玩笑騙我,信不信我?”
何二爺根本沒等他說完,斂散的眸氤氳出濃郁的嗜血:“你以為我是騙你?我比誰都希望她健康幸福。”
何二爺這種人不屑用這等卑劣的謊言妄圖說服他換心,他也是高傲的,會這麼說,那麼一定是夢璃真正面臨不測。
“帶我去見她,立刻,我要證明你的真假。”
要不是親眼目睹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藍夢璃,他還自欺欺人的以為是何二爺在卑鄙的欺騙。
“為什麼,為什麼我什麼也不知道?”
像個傻子一樣,被矇騙在骨子裡,明明上一刻他們還在上演你追我奪的遊戲。
人生如戲,悽寂的幕落。
面對跪在病床上的男人,何二爺根本沒有同情:“口口聲聲說愛她,這便是你的愛?你連她的病入膏肓都不知道?
口口聲聲說會給她幸福,你連她要的是什麼都不知道?
口口聲聲說會懺悔,卻是變本加厲的傷害,眼看著她遍體鱗傷身心俱疲?
這就是你的愛?夜寂冥,你讓我鄙視。”
他還在用最殘忍的利劍剝離他痛到痙攣的心臟,想馬上撕碎他,看他痛苦、掙扎在地獄的焚火。
夜寂冥的臉是痛到癱瘓的心碎,瞳孔是撕裂的苦海,全身麻痺肢體分裂,如狂獸的流血的嗓子嘶鳴。
這種延續的痛苦折磨他的靈魂和軀體,迸射出想要全世界都拿來給她陪葬的殘暴想法。
腦海中勾勒出一幅幅山河落幕的畫面,她的笑靨如花戳中他堅冰般黑暗的胸口,從此,心甘情願俯首稱臣。
絕對的王者甘願做一個叫藍夢璃的女人的俘虜,為她而生為她而死,為她瘋狂為她痴迷。
世界只有一個藍夢璃,沒了她,就沒有了一個世界。
瘋狂的殺戮從他骨血裡淌出。
卻在看到她的臉,那一瞬間,天崩地裂,心底的野獸被撫慰。
他重燃冷靜的眸猩紅,唇角裂開弧度:“你說我的心臟跟她剛好匹配?”
“我會救她,現在就要。”他是對何二爺說的,眼神繾綣的愛戀灼灼的澆灌在藍夢璃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