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二爺信了個教徒的話,這幾年一直走南闖北,好像在找一個什麼能讓人起死回生的藥。
三年過去,也不知道找到了沒,倒是隔一月會寄一次明信片,裡面關於他的見聞軼事,荒誕奇談他信了十之八九。
然而帝都夜家,這幾年倒是低調,電視上報紙上都很少再聽到夜帝的新聞。
她也再也沒有見過那個男人,倒是北堂晨還沒娶親生子,藍夢璃隔幾天和莎莎小聚會為她出餿主意並且不遺餘力揶揄她。
然後欣賞的看到莎莎面紅耳赤,說話結巴才罷休。
她原以為這些都會使她快樂,任誰都看不穿她心灰意冷的破碎掩飾在笑容下。
“藍夢璃,你不要再調侃我了,否則,我真的會生氣。”莎莎鼓著腮幫子很生氣。
像一個一戳就會爆炸的氣球:“莎莎,三年過去了,你和大哥都沒有一點——一點點進展嗎?”
莎莎頓時洩氣:“沒有,其實這三年來,我見大人的次數加起來不超過一雙手。”
“還沒有十次?”藍夢璃誇張的尖叫。
“所以,你覺得我們能有什麼進展?我的初戀啊,還沒開花,就要凋敗了。”
“你別這麼悲觀,我覺得大哥對你還是很不同的。”
“拉倒吧,不同?她那我當朋友,我卻想讓他做我戀人,想到這個,我就無地自容。”
“稍安勿躁,古語說,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我相信鐵杵磨成針,大哥最終會被你感化的。”
“我看是石棉網那層紗吧?火都燒不化,還感動,我想趕緊抽身。免得越陷越深。”
“那你現在抽身來得及嗎?”
“......”莎莎生無可戀:“我想應該毒入骨髓,無藥可醫了。”
“我就好奇了,你和大哥怎麼相處,都這麼久了,那朵高嶺之花卻依然獨領風騷。”
“誰知道呢?也許他遺世獨立羽化而登仙了!”
“呃呃呃?”藍夢璃佩服握拳:“英雄,服你。”
莎莎翻了個白眼:“那你還是扶牆吧,我說你悠著點,別喝醉了,我可盤不動你。”
“今朝有酒今朝醉,人生難得放肆一回。我想一醉解千愁,醉過去。”
莎莎望著她從眉梢雋永的愁緒,有些心疼:“夢璃,你是不是還放不下......他啊?”莎莎最終把夜寂冥三個字吞了回去。
“他?誰啊?”藍夢璃猛灌了一口:“我放下了,早就放下了。”
“是嗎?”莎莎挑眉:“要真忘了,哪裡還會這麼清醒的知道?”
她都沒說是誰,她自己就蹦出來了。
有的人根深蒂固,是融入了骨血,怎麼可能說忘記就忘記了?
如果愛情能輕言忘記,只能說明你愛的還是不夠深。
“忘了,我真的忘了,連他的臉都模糊了。”藍夢璃虛浮的一隻手在空氣中描摹那個人的五官。
記憶像枯竭衰退,那張臉她感覺到朦朧,看不清了。
那一瞬,她竟有種像失去重要之物的空虛感,那種恐怖之感,讓她害怕。
藍夢璃雙手在空中塗鴉,滿臉焦急:“怎麼辦,我真忘記他長什麼模樣?他黑曜石般閃亮的眸,刀削般的眉峰,高挺的鼻樑骨,永遠噙著冷肆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