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寂冥形同雕塑般一動不動，眸子裡流露著落寞痛苦。
腦子裡回放著那聲媽媽，她有兒子了。
那抹溫柔的可以溢位水的笑，是她從未施捨給他過的。
酸水衝上嗓子口，澀的喉嚨都不由自主。
“小鬼，你剛剛是故意的吧？”
“什麼故意的啊？”
“還裝？”藍夢璃翻了個衛生眼：“我剛剛看到你了！”
剛剛倒地的那一瞬間，她無意間撇過大花瓶後的小身影，這小屁孩肯定早在她出門就跟在她背後。
小鬼。
“你肯定是看錯了。”白恆瑞眼珠子轉了轉，打死不承認。
“哦，是嗎？”藍夢璃將他放下，揉了揉酸澀的胳膊：“那你幹嘛叫我媽媽？”
“笨女人！”
“滾！”
“白讀了你，沒大沒小。”
“女人，有個事兒我必須要鄭重告訴你。”
“喲，還正式起來了，本小姐勉為其難委屈下耳朵聽你娓娓道來吧！”
“你是怎麼看上夜寂冥的？”白恆瑞仰著小臉嫉妒認真，求答。
若是其他人敢提及她的舊傷疤，她肯定一巴掌抽過去了。
可是白恆瑞竟讓人無法生氣，因為他眼神是那麼認真，因為他小臉漾出關心。
“情竇初開之際，遇到一個風度翩翩俊美如斯的男人，忍不住少女懷春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兒嗎？”藍夢璃漫不經心道：“大概是我眼神不好吧！”
“你不光是眼神不好，你是眼瞎吧！”白恆瑞不贊同道：“夜寂冥哪裡帥了？我以後長大了，肯定比他帥一百倍。”
迷之自信。
“滾！”
她如此嚴肅，如此認真，很快被白恆瑞氣的破功。
不想理他了。
兩人很快走到休息室，接到藍爸爸，他們就近找了個川菜館。
三個人點了五菜一湯，一蝶酸菜一碟甜點。
藍爸爸望了隔壁桌無數眼幾次欲言又止後，終於忍不住開了口：“小璃，你沒事吧？”
藍夢璃專心致志給白恆瑞小朋友挑著芹菜。
這小屁孩不吃芹菜，還點芹菜炒肉。她百思莫解為什麼不直接點爆炒牛肉，這不是沒事找事兒嘛？
聽到藍爸爸的聲音，她頭也不抬：“沒事啊！”
藍爸爸還是不放心：“你見過了？”
“誰？”終於把芹菜挑完，所有芹菜都跑進她碗裡了。
藍夢璃睨了眼白恆瑞：“快吃吧？”
白恆瑞展顏一笑，餘光閃了一下：“嗯！”
“夜少！”
藍夢璃夾著水煮肉片的手一頓，眨眼間又是一副平靜如水。行動如常將肉片夾進碗裡，宛若藍爸爸口中的夜少是個不熟識的陌生人。
“見過了。”
“那你？”
“外公，食不言寢不語！”白恆瑞糯糯的聲音小大人的插進來。
藍爸爸重重一嘆，好好吃飯了。
藍夢璃無事兒人一般吃了整整兩大碗米飯，還喝了一碗絲瓜蛋湯，最後是撐得不行坐在椅子上，動一下都皺眉。
白恆瑞吃飯優雅，人又小，吃的慢條斯理吃的最慢。
所有人都吃完了，就他一人還在那兒小口小口喝湯。
藍爸爸望著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眉頭微微蹙起，額頭上密集著幾條橫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