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少說什麼呢?”藍爸爸哆嗦道:“今晚只有我們一家人,哪裡來的熟人拜訪。”
“哦!”夜寂冥挑起一抹諷刺:“難不成藍老爺神機妙算,推測到本少會倏然拜訪。”
早在夜寂冥進入的那一剎那,雨軒就打電話命人包圍在藍家別墅十米以外,現在的藍家別說是人就是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夢璃,你說說你,讓你給夜少打電話來吃個團圓飯,你在彆扭個什麼勁兒,索性夜少不惜委身登門拜訪,真是叫藍家蓬蓽生輝啊!”藍爸爸音容笑貌,和和氣氣。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藍爸爸混跡商場幾十年,這點酥機應變能力還是有的。
“已經不請自來了,還自作多情打屁的電話。”藍夢璃出口成章。
“夜少,這裡坐。”藍爸爸親手拉開上位椅子,殷勤的不行。
已經算是紆尊降貴了。
看的藍夢璃心裡隱隱一疼。
藍爸爸都這麼老了,為了她還要低人一等,低聲下氣面對一個比他幾輪的男人,攥緊了拳頭,藍夢璃忍不住要過去和夜寂冥理論。
藍夢蝶眼疾手快,拉住了她,對她搖頭。
忍。
別辜負爸爸一番苦心。
忍,她活這麼久,做的最多的事兒聽得最多的詞兒就是忍,這個字看似簡單,卻是耗費她最多力氣的。
因為她弱不禁風,所以面對欺凌,打壓,謾罵,只能忍。
因為她無枝可依,所以面對尊嚴的挑釁,也只能忍。
但是她的所有忍耐,並不是理所應該!
忍不代表她人善可欺。
“怎麼不吃?”夜寂冥倏然開口,掃了眼兩人姐妹情深握手言歡,冷笑:“不是專門等我來的麼?”
“小璃,小蝶,還不快來。”藍爸爸求饒的望來,兩人心不甘情不願迴歸座位。
藍夢璃能來吃飯已經相當給足夜寂冥面子了,她頭也不抬,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明顯是想去夜寂冥對面坐。
男人皺眉。
藍爸爸不想再生事端,扯開一抹尷尬笑:“小璃,做這裡。”
“......”憑什麼?
他是大爺,所有人供著他,跪舔他,不代表她藍夢璃也得供著她,跪舔他。
“小璃。”面對藍爸爸的請求,真做不到鐵石心腸去拒絕,她煩躁的轉身,帶著渾身不情願的怨氣走到夜寂冥旁側,拉開椅子,一屁股坐下。
粗魯拉開椅子,粗魯坐下,可以說是個怨氣十足的孕婦。
“你。”女人纖手一指,那個被點到的傭人哆嗦了一下,維諾道:“大小姐。”
“後面的血腥味兒太刺鼻了,處理掉。”藍夢璃皺眉,一副泛嘔的模樣。
傭人為難的看向夜寂冥。
仿若他才是這別墅主人。
“怎麼,我的話都不管喲可能給了?當心我炒你魷魚。”
藍夢璃喝道,她沒有說謊,即便有私心存在,可讓一個孕婦聞著血腥味能不為所動,那可強人所難了。
“還不去?”男人陰沉的聲音猛然響起,那傭人身子一抖,馬不停蹄的走了。
三下五除二,血腥味被清除,還噴了空氣清新劑,薄荷味的,壓下了刺鼻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