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是關於洛克的航班和時間,下午就能到。
莎莎疑惑不解,怎麼是兩張?
不過來不及考慮,莎莎已經八百米疾跑朝機場跑了。
所謂對症下藥,藍夢璃之所以醒不來,不過是被夢魘絆住,就連醫生也無奈搖頭無計可施。
心病還得心藥治。
病人自己不願醒來,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於事無補。
夜寂冥聽了醫生敘述病情,喉嚨迸出一個字:“滾。”
醫生逃命似的倉皇跑走。
留下病房一人蹲著,一人躺著。
夢魘?
夜寂冥扯出一抹苦澀。
眸子漸漸氤氳出濃郁哀傷,他緩緩傾下身子,看著女人蒼白乾淨的小臉,一個男人連自己女人都護不住,這是多大的諷刺,多大的悲哀。
夜寂冥覺得胸膛某個位置沉沉的,宛若壓了一塊大石,堵得他難受。
跟著他,她受盡苦楚,被諷刺、謾罵、綁架、流產,甚至他無從知曉的。夜寂冥挫敗的想,這五年她一定是水深火熱過來的,不然,心疼視線注視著女人紗布上的手。小心翼翼的捧起,上面錯綜複雜無數劃痕,觸目驚心。
白色繃帶,褐色疤痕,刻在蒼白肌膚上,他的掌心一陣陣顫抖。
五年來,她到底經歷了什麼,他查不到,全然不知。
一股澀意衝上,直逼眼眶。
夜寂冥把手捧到嘴邊,近乎虔誠印上一記吻。
溫暖的唇瓣碰上赫跡斑斕的肌膚,一遍遍親吻,一便便遊走在他丟逝的過去,他想透過這些痕跡找到她的一切。
一滴男兒淚擠出眼眶,順著稜角滑落一抹憂傷弧度,最後緩緩落到唇角和傷痕交接處。
苦澀淚水鑽進唇舌,在裡面充斥,原來,這五年來你過得一點都不好,都是苦的。
夜寂冥心似被硫酸侵蝕,痛意深如。
他朦朧的視線不曾注意到女人薄如蝶翼的睫毛輕微顫了兩下。
也許,即便看見了,他也會覺得是自己的幻覺,亦或者是做夢。
三天的守護,不吃不喝的陪伴,他挺拔的身體有一絲晃悠,頭腦更是帶著微小眩暈。
捧起手放在自己臉上,他歪頭去摩挲,乾裂的唇笑出一縷血絲。
另一隻手輕輕撫摸上她的肚子,這裡曾經孕育著一條生命。
他愛她的結晶。
可是,是他,是他為了一己私慾,連最起碼的努力都不曾有,就一意孤行拋棄了他們的結晶。
夜寂冥眼眶猩紅一片,溼潤瀰漫出痛苦。
這是連彌補都沒可能的痛苦。
但是他不曾悔恨,如果從來一次,他一定還是做出同樣選擇依然如故保大不保小。只是這次,他會選擇竭盡所能後實在無計可施,才狠下心咬牙抉擇。
任何東西,只要和她一比較,就都失去意義,微不足道。
“你以前說,我這個人獨立專行,霸道,唯我獨尊,心裡只有自己。”夜寂冥似乎想起她當時憤憤的語氣,忍不住笑了。“人無完人,那個時候的我根本不懂愛情,看不清自己心,是你,是你不經允許闖入我的領土,在我的世界裡隨心所欲,肆意妄為。當時我就想啊,這個女人真是可惡,口是心非,還謊話連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