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指責的表情已經讓文措失了信心。
需要解釋嗎?他已經本能地相信了他所看到的吧。
“你別過來。”文措說:“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
文媽媽急得眉毛都打結了,眼見事態越來越大,聲音也哽咽了起來:“文措,你把東西放下,你幹嘛啊?”
文措冷冷地回過頭來,她直勾勾盯著一臉委屈眼眶紅紅的蘇靈蘊,一字一頓地說:“你這種把戲對付別人也許還行,像我這種連死都不怕的人,真的不行。”
手上用力,尖銳的酒瓶又往前了一些,這次直接抵住了蘇靈蘊的脖子。
“他若是不相信我,只怪我自己無能,怪我們之間信任不夠多。”
文措鬆了手,酒瓶落在地上,砸了個粉碎,她說:“我不想為你去坐牢,你不配。”
就在蘇靈蘊解除了委屈,正要說話的時候,文措“啪——”的一巴掌就扇在了她臉上。
“可我不會原諒你放縱這個女瘋子來傷害我媽,也不會原諒你傷害陸遠。”
“愛不是對付別人的武器,而是讓人變堅強的氧氣。像你這種人永遠也不會懂。”
……
蘇靈蘊母女還沉浸在文措殺伐果決的一連串動作裡沒有反應過來。
文措已經回過頭一步一步走回文媽媽身邊。文媽媽身後站了好多警察,其中也包括秦前。離她最近的是皺著眉頭一臉嚴肅的陸遠。
文措從他身邊擦身而過,連抬頭看他一眼都不曾。
她隨手扯起了被丟在桌子上的雜誌,隨便在滿是血的手上擦了擦。
文措是刺蝟一樣的人,當她感覺到所有的人都不值得她信任的時候,她總是變得難以想象無與倫比的強大。
她用沒有流血的手去拉過文媽媽,用平靜的口氣說:“來這麼多警察,是要抓我嗎?”文措一笑:“警察先生,請您調查一下,是她們先來砸我家的,我只是自衛。”
文措一邊漫不經心地說著話,手上一邊一滴一滴流著血。文媽媽顧不得其他,抓著她的手要拉她去包紮,被文措抽回了手。
“不礙事,一點小傷。”
“你這丫頭,怎麼總是這麼衝動。”一直隱忍著的文媽媽看著女兒受傷,終是失了冷靜。
她低著頭一直關心著文措的傷口。那麼愛美的女人頭頂上也有了幾根白頭髮。這白頭髮竟是比那種一片全白了的還讓文措覺得觸目驚心。
文措扯著媽媽的衣服,這麼多年,她從來沒有對媽媽說過任何一句暖心的話。
可是這一刻,她終於忍不住伸手去抱住了她。
“今後我來保護你,我已經長大了。”文措抱著已經漸漸變老的媽媽,鄭重其事地說:“感謝你當年沒有放棄我,感謝你把我養大,讓我見識了這個世界有多美。”
一直沒有哭的文媽媽,卻在文措說了這幾句話以後悄然落下了眼淚。
文措是文媽媽口裡說的那種養不熟的貓。從前她的世界裡只有自己,她的悲傷比世界滅亡更重要。可如今她終於懂得,人世間的愛有很多很多種,失去了一種,也一定會從其他的地方得到另一種。
比如她從來不懂珍惜的,來自文媽媽的母愛。
警察的到來終於穩住了鬧哄哄的現場,秦前大概調查了一下前因後果,很快解決了問題。圍觀的人漸漸散去。陸遠沒有打擾文措。他徑直走到屋裡,強勢地把蘇靈蘊和蘇母送了出去。
文措看他那樣子,只覺諂媚得礙眼。看上去好像是在幫她,實際上就是在替那母女倆脫身。
秦前見蘇靈蘊出去了,壓低聲音說:“人說紅顏禍水,沒想到藍顏也禍水啊。真沒想到你有這魅力,倆女的為你打成這樣啊。”
陸遠偷偷瞟了文措一眼,見她似乎沒聽見,回過頭來瞪了秦前一眼斥道:“不說話不會死。”
秦前也偷偷瞟了文措一眼,又說:“你打算怎麼處理啊?你到底和蘇靈蘊分手沒有啊?怎麼鬧成這樣的?她倆是姐妹啊,你知不知道這事啊?”
陸遠也沒想到文措和蘇靈蘊之間還有這一層關係。也是一愣。
秦前看陸遠一臉錯愕,驚異道:“你不知道啊?”他嘖嘖兩聲,感慨道:“怎麼跟演電視劇似的。這他/媽都可以。”
文措跟著民警就要出去,她似乎是挺生氣的,看都沒有看陸遠一眼。陸遠眼看著又要和文措擦身而過了。幾乎本能地伸手拽住了文措的衣服。
文措低頭看了一眼陸遠抓著她衣服的手,又抬頭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