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足了的,風風光光的出嫁……她多幸福啊。”女子眼中已是佈滿了羨慕和怨毒。
其實你也可以的,小姐,侍女生生將這句話按在了嘴裡,沒有說出。更沒有說,想要幸福的前提是先選擇放過別人。
放過他人,才能救贖自己啊,小姐。
侍女得了命令匆匆轉身,“回來,你留下來,這裡太冷,我不想一個人站著。”美豔女子在她沒走之前及時制止了她的腳步。
侍女停了下,恭敬的應答。再次抬眼觀瞧,是了,這個女人只怕冷掉的不只是她這副皮囊。
主僕二人便在簌簌的風中並立。
噼啪,噼啪。
別院裡響來好大的炮竹的歡快歌唱,好像要把這裡的嚴寒一併驅散一般,女子循聲望去,眼波流轉,“走了啊?倒也乾淨。”
的確乾淨,早先相府裡四女一男的盛況漸漸在時光的無情手的摧殘下,慢慢泯滅。也許是太久沒有說話,女子今天的話顯得格外多,手指撫摸著光禿禿的樹幹,“樂飛也走了呢,他說要替義父大人分憂,你相信嗎?我是不信的,他請命去攻打幽州城,為的還是那個女人吧?明明親眼看著她把自己殺死,怎麼還能那麼的義無反顧呢?”
“青茗啊,她到底有什麼好?有哪裡比我強?”女子聲音漸漸高昂,不受控制般的揪住樹枝,搖得嘎嘎作響。“哦,是了,她比我好看,比我聰明,比我有手段。哈哈,可是他不知道,她有一點遠遠比不上我,那就是我永遠都比她更愛你!”
最後一個詛咒般的字眼從她的牙縫裡擠出,手中的枝條咔嚓一聲脆生生的折斷。
“如果這是那賤人的脖子該多好啊。”女子嘆息著看著手裡嶄新的枝丫斷截,深深的喟嘆著。
“大小姐,不好了。”來人連滾帶爬的跑到了她的近前。看也不看,抬起腳便踹在那人心口,“狗奴才,亂叫什麼!”
“是,是。”來福在地上慌忙跪好。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女子稍微平復了下心情,“說吧,什麼事這麼慌張。”
“是……是是……地牢裡的那個女人跑了。”
“什麼?”女子狠狠將手上的斷截枝丫抽在來福身上,“她跑了?阿大和阿三是怎麼看管的?”
來福忍著疼,“阿大和阿三都被人下了迷藥,到現在還沒有醒,奴才去給他倆送飯的時候,才發現牆上的琵琶鎖已經被砍斷,犯人也不見了。”
不見了?迷藥?砍斷?
琵琶鎖的材質她心裡清楚,上好的玄鐵,竟然也能砍斷?
冷笑森森,女子怨毒的目光彷彿兩團熾烈的火焰將要將這片未抽芽的杏林燃盡。
再次發出一聲夜梟似的啼笑,“好呀,好呀,真是好手段,樂飛,你的心到底是向著哪一邊?先自去了幽州,再趁東海娶親的空當派人將她救走,算計的恰到好處。好,好!”
來福膽戰心驚的看著眼前的女子,瞥見跟在她身邊的侍女青茗朝他安心的點點頭,表示無礙。
“大小姐……還要不要去追?”縱然是害怕,但該問的事還是得請示明白。
“追?追她做什麼?只是可惜了阿大的花還沒有雕完,九十朵牡丹啊,一起盛開在她的皮肉上,該有多美。”女子不大在乎的揮了揮手,反正是蹂躪過了的東西,就賞給她吧,也沒什麼了不起。
“四妹,你看到姐姐那樣的傑作,是不是連你也要佩服呢?”
第五十六章 冰湖埋冤骨
杏林中平靜的湖面上,石道黑洞洞的開啟著,昭示著這裡曾經被人路劫過的痕跡。有層次不齊的血跡從地上拖過,留下可怖的印跡,青茗淡淡的嘆了口氣,指揮著下人,將這些暴露在陽光下的汙穢統統擦拭乾淨。
僕人們一桶一桶的打著湖裡的清水,將地面反覆的沖刷,一個侍女腳下一滑,噗通一聲跌進湖裡,大傢伙忙著將她打撈起來,還沒等青茗責怪她毛手毛腳,那侍女便像見了鬼似的大叫起來,顫巍巍的指著湖裡,彷彿那裡有什麼可怕的東西。
“鬼呀,鬼呀!好多鬼!他們抓著我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侍女蒼白著臉慌亂的阻擋著過來替她擦水的夥伴,等到她的腳浮出湖面的時候,身邊那些侍女們都發出刺耳的尖叫,紛紛逃離開去。
小侍女的左腳上,分明是被一隻骷髏頭卡在無腔的牙關裡。腳踝處森森冒出血跡,侍女低頭一看,一聲驚叫未及發出便昏厥了過去。
青茗兀自壓下恐慌,垂首拿起一根掃帚走過去,抬起她的腳將木棒的一端敲進骷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