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翻身下地,趕緊將悔塵胳膊撈住“悔塵這是作何?”相處二十餘年,這等虛禮若非在皇宮場合連陳杼等人也是省了,悔塵是護國寺的聖僧,就是見了梁盟也是免跪的。
這一跪,著實讓梁筠大吃一驚。
“請殿下如實相告,此題是何人解得?”悔塵跪坐在梁筠對面,把個梁筠驚得無處躲閃,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得苦笑道“大師還是快起來吧,本王消受不起這樣的大禮。”
“解了此謎題的人正是本王與你提過的喬言,是父王新御賜的少傅卿。”
悔塵還是沒有起身,垂著頭沉思不語,梁筠無奈的看了陳杼,陳杼示意梁筠稍安勿躁。
梁筠臉色也隨之嚴肅起來,此番悔塵的反應實在不尋常,如果是平常小事莫說要他下跪,就是皺個眉頭也是難得。
不等梁筠再問,悔塵仰起頭,桃花似的雙眸閃著辨析的冷靜。緩緩開口“殿下有所不知,多年無人解得此題也是天數,世間最多是紅塵凡夫,能有幾人識得天機?悲喜佛圓寂時留下批語:洞悉此謎者,唯千年難遇的危昴星宿者也。”
“什麼?!”
房內四人齊齊驚呼。
危昴星的傳說在南郡由來已久,傳言,危昴星隱五百年,運五百年,整整一千年現世一次。其時,如君明臣忠,四海昇平,則危昴讓位帝星隱退,待下個千年再現人間;然,若那時天下未歸一統,世濁混亂,則危昴出世,帝星離位。
黃道十二宮軌道交錯,極陰與至陽兩個宮位相互交換,陰陽倒置,是以危昴動則乾坤轉瞬。悲喜佛曾批四律揭語:危昴星動,天顯異象,地出能人。江山易主,天下歸一。
梁筠等人從巨大的震驚中久久不能回神。
良久,陳杼低低的道“原來悲喜佛的這四律揭語是從此破解,真是匪夷所思。”
趙武一臉驚懼“敢問大師,天顯異象可是顯了條墨色的長龍在天上亂滾?”
悔塵幽幽的看著梁筠求解的眼睛,平靜的道“阿武所言不錯,正是雲現墨色,疑似游龍。若是貧僧沒記錯的話,王爺在黎鎮借宿那日,便是狂風暴雨,黑雲翻浪。”
“那日也是我與王爺初次遇見喬姑娘……”趙武接著陳杼的話說下去。
線路越來越清晰,“黑雲翻滾,墨龍出世。墨雲,墨雲……”梁筠喃喃的兀自念著,神色迷茫。
若喬言真的是危昴轉世,那麼她那日上了自己的馬車,與他侃侃而談,總論天下,一切是巧合還是機緣?難道冥冥中命運早已經被安排?難道喬言真的是上天派來輔助自己一統霸業的那顆危昴麼?
“現下天下雖不是歌舞昇平的盛世,可也不是民生凋敝,這危昴星怎麼會在此時出世?”
“王爺,天命所致,強求不得,貧僧已經道破天機,索性就一併與王爺說分明瞭吧。”悔塵在地上盤膝而坐,徐徐道來。“那天的異象世人有目共睹,百姓中更是盛傳墨龍顯靈而且十分敬畏,王爺可知為何?”
梁筠搖頭,陳杼接過話題,“墨龍是上古的兇獸,主兇災,百姓篤信靈異之事,自是避之不及。況且,那日狂風暴雨,雷電夾雜,確實駭人。”
“柏桓說的切中要害,那夜貧僧用出三界之眼觀星象,見危昴星來勢洶洶,帝星已顯敗跡,墨龍乘雷雨現世,二十年內人界必將出現一位至仁明君。”
“如此外憂內患,即便無人攻打中州,中州不出二十年必自腐朽。至於,竹兄所說的四海大志……”
滾滾馬車中,女子春風般的聲音仍在耳邊,如今想來,竟和悔塵所言有異曲同工之妙。
“大師,知道這謎題的寓意的是否還有旁人?”陳杼忽然開口,悔塵帶著欣賞轉頭對梁筠道“若非得知喬言解得此題,貧僧倒覺得柏恆便是王爺的危昴。”
“柏桓向來眼光獨到直指要害,要不怎麼稱得起“小諸葛”的名號呢?”梁筠讚賞的讚道。
“謬讚,謬讚”趙武陰陽怪氣的和陳杼同時開口,手裡比劃著他搖扇子的動作。“嘿,我說,能不能不兜這麼大的圈子,欺負咱是實誠人麼?”
悔塵微微一笑:“柏恆的擔心不無道理,師傅當日秘授我天機,確是無第三人在場,但這個傳說近人皆知,如王爺當日所言,喬言施主如此錦繡胸襟無論她是不是危昴的應主,都會引得他人覬覦,貧僧勸王爺一句,賢才可遇不可求,她既將王爺引為知己,真若錯過,王爺豈不抱憾終身?”
趙武不無可惜的朝著悔塵兩手一攤說:“大師,你這話說的晚了,已經有人將喬姑娘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