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佩的神色,陳杼眉頭略皺。
“除了王爺見到的好,喬姑娘還有更深的東西,讓屬下很是佩服。”阮琳抬起頭,直視著梁筠的星目,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事。
“起來說。”
“是王爺,”阮琳站起身,恭敬的繼續說著,眉宇間的謙卑消失不見,好像對面站的只是個普通人,既不是慕王,也不是她惟命是從的主子。
“剛開始屬下覺得喬姑娘特別愛笑,可是屬下漸漸發現,她的眼睛裡有一種東西是屬下沒見過的,也許悔塵大師會把它叫做淡定。可阮琳知道喬姑娘心裡有事,是很難過的事,她常常拿著壺酒一個人對著月亮喝到一塌糊塗。等見她笑得多了屬下才明白那其實不是笑,而是根本沒有溫度的憂傷。”
阮琳吸了口氣,“其實小喜子也好,黃鶯也好,他們是什麼身份,喬姑娘從開始就是知道的。”
“她知道?怎麼可能?”趙武大叫,“我們已經很周密了,你也不是第一天做臥底,豈會被發現?”
梁筠已是臉色數變,靜靜的看著阮琳“有一種警覺是與生俱來的,不管阮琳的事。”
“謝王爺對屬下的信任,屬下跟著王爺十幾年,知道王爺是個講理的主子,所以阮琳才有膽子說實話。”阮琳忽然跪倒,俯首叩頭“喬姑娘上次與張九憐發生爭執,在憩然居暈倒,屬下一時情急,暴露了武功,是屬下辦事不利,請王爺責罰。”
銳利的目光落在阮琳身上,她只覺得冷汗涔涔的從後背冒出,“阮琳,你跟了本王那麼久,怎麼撒謊臉紅的毛病還沒改掉?”
阮琳驚得說不出話“王爺……”
“你如此說,無非是想讓本王把你調離喬姑娘身邊吧?”梁筠忽然笑了,伸手去扶她起來,“你在她面前既然已經不能自持,本王自會換旁人代你。”
“王爺!”阮琳掙脫開梁筠的手,又拜了下去,這次是以頭觸地砰砰作響。
“阿琳!你做什麼!”趙武過來就要抓她起來。卻被陳杼和木轅一併制止住了。
阮琳轉頭看著趙武,額頭通紅,眼中盈然有淚“武哥,讓我說完吧,不然總覺得心裡頭愧對了王爺。”
“王爺,”阮琳舉目朝梁筠看去,眼中有絲決絕“屬下刀頭舔血多年,以為再也不會被人動搖心智,可是自見到喬姑娘第一眼,屬下就知道這次的任務定是要辜負王爺了。因為喬姑娘她把每一個人都當做一個真正的人對待,那樣的人,任誰都狠不下心去欺騙,相處久了,阮琳從她那裡學到了很多,那種灑脫和淡然讓阮琳把自己丟了。”
“王爺,阮琳今天這番話是發自肺腑的,不是想請王爺調離屬下,而是求王爺放過喬姑娘!”阮琳繼續磕頭,淚水撲簌簌的掉了一地“喬姑娘她沒有什麼野心,只是想平平靜靜的過日子,她什麼都不聲張,病了就自己治,被人監視,被人下毒,都只是一笑而過……求王爺……”
“什麼下毒?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梁筠噌的站起來,快步走到阮琳身前“給本王說清楚!”
陳杼木轅三人面面相覷,幾乎從不發火的梁筠失控了麼?悔塵假寐的雙目微微睜開,將梁筠的神態收入眼底,合目掩去了然,繼續默默誦經。
宿命啊宿命,為何你總是那麼正確的預見世人的未來?偏偏世人一邊惶恐逃避,一邊惴惴牽掛?這樣徒勞的自欺便能擺脫你的註定麼?
阮琳驚訝的看著梁筠,王爺的那表情……是在乎麼?
“小喜子的毒下在茶水裡,喬姑娘用它澆蘭草時才發現的,屬下去驗看過,是六絕散。”阮琳低下頭,她沒說實話,那件事是她在暗中窺見的,當時在場的只有小印子一人,想到那人,阮琳勾起嘴角,那個陰柔邪魅的人,自己曾兩次敗在他的手下,幾年不見,他居然還能認出自己,好像武藝也更精進了呢。
陳杼倒吸一口冷氣“六絕散?好狠的毒,服者六識盡喪,先是聾啞盲,再失去味覺嗅覺感覺,六識絕,最後毒法身亡。”
梁筠漸漸恢復冷靜,緊緊攥著手裡的玉件,泛青的玉玦刻著“筠”字,鐵畫銀鉤,睥睨天下。連著兩次失態都是為她……
鬼使神差般,梁筠將心裡的疑惑化為問句“阮琳,你可知道喬姑娘的生辰八字?”
趙武的下巴幾乎掉到地上,王爺他,他不是當真了吧?
阮琳點頭,接過趙武的紙筆,寫好遞給梁筠,梁筠皺眉。陳杼湊上來看,和梁筠寫的那張一模一樣。
陳杼與木轅交換個眼神,彼此都看到疑問。
“那個太監什麼時候出的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