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顯然不是問他,而是在看棋……小印子無奈“我去備茶。”
“低估敵人的後果就是裂魂替你收拾殘局,有個侍衛懂得移穴的功夫,沒死透,叫悔塵救了回來,醒過來第一件事恐怕就是口述碩隱公子你的尊容。”喬言頭也不抬的繼續說“還好焚香善後一向很乾淨,所有接觸過那侍衛的人連同三個畫師一併處理了,算是為初見那日的事對你道歉。”
“道歉?我有那麼小氣?”小印子起身去煮茶,走了幾步又轉回來“替我謝他。”
小印子離開院子的時候又看了她一眼。喬言不甚在意的點了頭,繼續沉思在棋局裡。
放下棋子,喬言抬起頭,深諳的看著滿園梅樹。已經是九月二十八了,天氣還沒有轉涼的意思,南郡的冬天來的遲又短暫,喬言知道,這並不代表四季傷會順延發作的時間。
在南郡耗得時間越長對自己就越不利,只四季傷這條就讓她沒辦法遮蓋彌彰。
小印子託了茶盞回來的時候,就見到喬言一如既往的對著梅樹發呆。
身體裡有一個地方依舊失落,有些東西一天天增加讓他無法再保持等待,比如,萍兒出事那天,她那雙妖異的紫眸。她欠他一個解釋。
“不用謝他,焚香這事兒也沒做的很乾淨。”喬言接過茶,站起來動動脖子,望著中天的月色。“山曉說悔塵那和尚太厲害,一時半會兒的打不過,不過倒是可以先在他的禿頭上畫個烏龜給你出出氣。”
晚風清涼,帶著喬言淡淡的聲音,小印子煮茶的動作一滯,嘴角抽搐,“這話像她說的。”
“才見一次,比跟我還不見外……”喬言喝著茶水,嘟嘟囔囔的白了小印子一眼。
“也不是很熟,”小印子望了一回天,“焚香做了那個侍衛?”
“嗯。”
“小喜子回家探親了?”
“嗯”
“小姐?”
“恩?”
某人眼睛眯起,發出危險的氣息。青灰色的影子突然竄到她旁邊,陰冷陰冷的聲音響起“小姐,我覺得我們有必要談一下。”
“能肯定是當日的刺客麼?”梁筠忽然開口打破一室靜默。
“是,屬下肯定,那屍首是個如假包換的太監,手掌心有練功的繭子,而且大須按掌的傷痕是模仿不來的,是吧大師?”趙武甚是信服的望了悔塵一眼。
悔塵淡笑點頭,木轅拿過花箋和自己手中的信比較,抿著嘴唇不大確定的遞給陳杼。
陳杼仔細端詳好久,“你怎麼說?”
“卻不是出自一人之手,可總覺得這張的字跡不大自然。”木轅點著素潔的白紙,“寫信的人是有意不想被看出筆跡,也或者是為了模仿另外的人,也有可能只是故佈疑陣。”
“我也是這個意思。”陳杼讚許的將信放在桌上“雖然敵我不明,但至少此人沒有惡意。王爺?”
梁筠終於回神,俊顏上神色凝重“本王在意的是信上所言是否屬實,如果是真的,那麼南郡和北狄的一場大仗……”
“真沒想到,那個女人竟然做出勾結外敵的勾當。”趙武恨恨的說道。
梁盟多年沉迷犬馬聲色,皇子間暗含蕭牆,北狄虎視眈眈,梁筠使出渾身解數儘量將朝廷權力制衡,還好有驍勇善戰的梁盛在北使北狄不敢輕舉妄動,這才有了南郡平靜的表面,梁筠心底喟嘆,自己傾盡全力不願見到的殺伐終究在所難免。
饒是睿智識人,疲於奔命,該來的還是擋不住,梁筠從未有過像現在這般無力。以南郡眼下的情形,和北狄交戰無疑是自取滅亡。
如詩如畫的江山就要走到盡頭了麼?
梁筠痛苦的閉上眼睛。
“小姐,”小印子笑意滿滿對著喬言,喬言不自然的向後退開,腰部一硬,竟是已然退到梅樹身上,再也無路可退,當即素手一抬,“你不是有話要說?”
“小姐的來歷身世你不說我也不問,那是不是小姐調查我的時候也該提前打聲招呼?”好看的鳳目微微眯起,陰冷的氣息吹在她的臉上。
這距離……小印子陰柔的臉孔貼近她,鼻尖對著鼻尖,不過能放下一個拳頭……這距離實在曖昧……
喬言嚥了下口水,心裡莫名的恐懼熟悉的湧起,那件事之後,她對男人有種本能的恐慌。喬言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些。
“小喜子不會回來了吧?”他身上有淡淡的麝香味,輕輕的很舒服,喬言嘆了口氣“是回不來了。”
“今天黃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