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麼都沒有問我。將我放在他的身前,拍馬揚鞭,他說,快點回去,師傅要著急了。
我點頭。
他說什麼都是對的。我都會順從,好像不僅僅是因為他救了我,更多的,則像是命運的一種牽引,將我引到他的面前。
他身上散發出淡淡的麝香味的氣息,讓我沉醉。
我拜了他的師傅做師傅,因為我看的出,他很崇拜他。
那是一個有著老人一樣透徹眼睛的中年男子,安靜平淡,他看著我,半晌,嘆氣,“這就是宿命”
他說。
我不懂。
我的眼,腦海已經全部都是他。
他樹下喝酒的樣子,
他月前舞劍的樣子,
他冷冷冰冰的眼眸……那樣深,將我吸至沉淪。我在他亦俊亦邪的面容中忘了所有。
我沒有去中州。沒有去相府,沒有去找我那個未曾謀面的姐姐。
我忘了母后的話。
可我很快樂。
直到師傅告訴我,明年他要下山了,要去做他想做的事了,我知道,一切,該結束了。
皇宮裡,很殘酷的,他沒有去過,他不會知道。
可我知道那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師兄,你說我該怎麼做呢?
翌日,我悄悄收拾了行裝,路過你的房間,裡面空空蕩蕩,每天清晨,你都會去練劍的啊。
可是,萱兒不能再煮蓮葉粥,等你回來吃了。
江南可採蓮,蓮葉何田田,低頭弄蓮子,蓮子清如水。
我回了霍王府,霍王驚訝我的到來,說我比聖旨晚到了三年。
寒陰山,三年,我下山了。
霍王府,三年,我嫁人了。
流炎殿,三年,我心死了。
卻又以霍佳燕的身份奇蹟般的復活在另一個男人的懷抱裡。他和你一樣,眉眼深沉。讓我沉淪。
就這樣吧,師兄,此生,或許我們都不再相見。
七月初三,有刺客行刺慕王。
我知道,是你。
他們說,刺客受了重傷,跑不遠。
知道我有多擔心麼?我多想像你當年那樣,對睜開眼的你說,“吃藥了。”
可那人註定不能是我。
那就讓我再為你做點什麼吧
櫻耀宮,流光溢彩。
“兒臣拜見娘娘,”我盈盈施禮,唇角掛著柔柔的笑意。
面前那個唇紅齒白的女人,是害我母后的兇手啊!
“燕兒,怎麼有空來看本宮啊”她眼角里盡是對我的敵意,雖然她認不出我就是從她的魔掌中逃脫的小公主,梁萱。
不,我是藍萱,是皇后藍締的女兒。和梁盟沒有任何關係。這可恥的梁字,不配做我的姓氏。
我滿臉堆笑,“娘娘好悠閒呢,宮牆外面啊,都要出人命了呢。”
“是麼?”她裝作不以為然,眼角的皺紋卻僵了一僵。
上官影,你也終會有老死的一天,我不會讓你那麼舒服的死去,你必須死在我的手裡。必須!
我掩口輕笑,遮去眸中的怨恨“娘娘還不知道啊?今晚有刺客來行刺慕王殿下了呢,您說,這要是讓父王知道了,可真是少不了的麻煩。
“無端端的擾人清夢……”
我見她臉色凝重,臉上的笑也跟著露出緊張的神情,又跟她閒話了幾句家常。便起身告退。
“太子好福氣,娶了太子妃這樣冰雪聰明的人兒”臨走,她眼神晦暗的看著我,“今日,本宮欠你一個人情。”
我站在宮殿門口,舉目望去,鵲央宮外,燈火通明。
一道黑影越牆而出。
走了吧?
活著就有機會,師兄,好好養傷吧,就讓我在重疊監禁的皇宮裡默默守護你。直到你成功的那天。
我萬萬沒想到的是,你竟然淨了身,做了一名內侍。
什麼樣的仇恨讓你如此毅然決然?
那日,我召見了她,她果然是個不同尋常的女子啊,平凡的容貌絲毫不影響她獨特的氣質,似空谷中的幽蘭,柔弱中透著鋼韌。她對我不卑不亢,謙遜有禮,她偽裝的是那樣好。我竟沒有察覺清風淡然之下的深沉心機。我一步步按著計劃進行,我想將她收攏為己用,太子真的太需要這樣的人才了。
我步步向前,她堪堪後退。
很難纏的角色啊。我還在想還能用什麼法子將她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