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覺得先生不必擔心。”見淳于等著自己繼續說下去,繼續道“她既然千里迢迢到南郡趕考,說明她不是個不為自己前途著想的人。似這般才華,怕是不讓她展露鋒芒都難啊。”
“那麼多男人都過不了功名利祿這一關,何況她一介女流。”安祖擎如實道出心中所想。
淳于和林捻著手中的毛筆,慢慢在筆尖沾飽了鮮紅的硃砂,良久,看著安祖擎等待的眼神,才道出一句:“但願如你所說。”
回想起那日殿上,她望向自己那悲憫淡定的眼神,淳于感覺到了久違的不自信。
安祖擎略略思考了下,繼續道:“學生擔心的是,喬言已經名聲在外,怕只怕有人搶在我們之前。”
淳于冷笑道:“祖擎,你可知道捷足者未必先登。”
安祖擎不動聲色的看著他莫測的神色,猶豫片刻,“先生打算怎麼做?”
“等”淳于冷冷的道“等一個值得等的好時機。”
***
會試後十日,才是放榜的日子。
見識過會試刁鑽的試題後,一部分自覺無望的考生已經提前返鄉。還有不少的考生不亦樂乎的忙著奔走於顯官貴族的門庭,往日書聲陣陣的宿館,此刻安靜了許多。
這兩部分人裡都沒有喬言的份,這幾日她樂得清靜的躲在宿館,看看閒書。偶爾江歧,周平等人邀她一起品茗談天,也不寂寞。更多的時候,則還是對著那個被她救回的人。
醒來的時候,第一眼見到的就是她淺淺的笑顏,清澈無害。昨晚自己見到的那股隱狠竟似幻覺般消失不見。
清晨。
“客從主便,我就先講講我自己,至於你嘛,不方便說的,大可以不講。”她坐在窗邊的凳子上,手支撐著頭,眼眸微閉,有點瞌睡的樣子。“我本非南郡人,僅僅以喬言的身份來南郡趕考,為的是來求一個答案。”
清越的聲音因為睏意而帶些慵懶。喬言繼續說:“求來的當然不容易,難免要用到些非常手段,你昨晚見到的,就是其中的一部分。具體的過程嘛很複雜。”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喬言覺得很倦,“若是你願意,箇中詳情,我以後慢慢說給你聽。”
那人的臉在晨曦中顯得有些蒼白,帶著沉思的表情,靜靜地聽喬言說話。
驚訝於她的坦白和直接,最重要的,從昨晚到現在,她問過自己兩次,是不是願意。
你願意麼?
自己這二十三年的日子裡,從沒有人問過他是否願意做什麼。
從前是因為自己家道中落受人白眼,後來則因為自己是個宦官。
還是宦官。
宦官在他們眼中不過是刑餘之後的下賤奴才,理應在皇宮裡卑微的活著。雖然他曾在江湖這個圈子裡頗有些名聲。
他相信昨晚那個出手如電的女人已經告知她自己的身份。
為何在她的眼睛裡看不到有一絲鄙夷?是為了拉攏自己而擺出的姿態還是另有所圖?他有一連串的疑問。
見他神色迷茫,喬言也不催他,耐心的等著他給自己回話。
半晌,那人看向窗外,緩緩開口:“我叫蕭印碩,南郡大將蕭行之子。家父為人正直,不願與宵小苟和,反被誣陷,父親在牢裡被定了死罪,按律當株連九族,國主念父親素有戰功,只處罰了本族,蕭家上下四十餘人全部被判了死刑。
事發時我正在山上與師傅習武,管家用自己的兒子頂替了我,才使我躲過一劫,我武藝大成之後,便混入宮中伺機報仇。昨夜,自覺時機已到……可惜我學藝不精,行刺失敗,身受重傷。”
喬言此時睏倦的眼睛輕闔,慢應道:“也不怪你學藝不精,復仇之路多艱辛,重在一個等字。別心急,日後時機還會有的……”
聽她語聲漸輕,蕭印碩抽回有力的眼神,看向窗邊的人,竟已是昏昏然睡了過去。
真的可以這樣不設防麼?疑慮和好奇不斷從心底滋生。昨晚她實在太累了。起身為她披上衣服,蕭印碩反覆思量著她的那句話。
“重在一個等字。”
PS:明天有出行計劃,恐不能更新。
引自紀曉嵐的一篇文具體的記不清了大概有五百多字的樣子站了篇幅所以如無意外大概下午最晚到六點鐘之前會再次更新~~
第八章 原形未畢露
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青鸞紗帳內,梁盟緩緩展開雙臂,伸了個懶腰,左右的宮女端上洗臉水,靜靜地等著這位南郡的國主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