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等她心情好上來,願意和那些男人們玩一玩的時候,那時候……
她就覺得那些男人做的都是值得的不能再值得的事。
甚至,就算是姑娘說一句,“你們的命真不錯,拿來給我玩玩吧。”那些男人也會毫不猶豫的揮刀自刎。
升京洢水,醉湖庭,幽蘭閣。
洢水依依,非我所居,洢水默默,非我所鍾。
但此處,卻是一處銷金蝕骨的好去處。
高閣裡高歌清曲,絲竹管絃,金屬的鏗鏘碰撞,舞女手腳腕上佩戴的銅鈴鐺發出的韻律美音。人未至,而聲先聞。
有人軟曲高歌,清韻漫天。
也有人酒酣耳熱,忘頭白之年歲。
還有人嘩啦嘩啦的搖著骰子,高聲呼喝,賭得興致盎然,賭得忘乎所以。
“大,絕對是大!”
“開!”
果然,三個骰子很乖巧的露出五五六的三個數字,隨即有人高興起來,“連莊,連莊,哈哈,承讓承讓。”
自然就有人鬱悶無比,“胡不二連坐了二十三莊,還要不要和他繼續賭啊?”
“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啊?”有人將目光集中到他的骰子上。
胡不二乾脆的將骰子倒了出來,丟到眾人眼前,“你們都是老行家了,自己驗去,還不信,就拿你們的骰子出來,爺照樣玩得起。”
這話說得未免有點狂傲了。
當眾便有人不服,“來就來,不信你小子一直狗屎運!再來!”
“四五六!”
“莊家連莊。”
莊家胡不二第二十四次連莊。
“怎麼樣?還來不來?我胡不二的賭技可不是說的,想當年咱可是在北地無人能及啊……”
二層的雅間走廊上,有人低聲對一個美婦說道,“左姨,胡不二今天風頭很盛,已經二十四莊連莊了。還沒有要走的意思。”
“喲?他這是要把我的醉湖庭都贏走才罷休啊。走,咱們下去看看。”說話的是位二十出頭的紅衣美婦,頭插三三對稱的葉形金簪,堆雲髻挽的不高不低,在腦後形成一個半圓的瀑布似的一團烏絲。顯得她無比柔媚,只是那一雙眼中流轉的乾脆果斷能看出她絕對不是個嬌柔的弱女子。
的確不是個弱女子,升京最大的紅教坊的當家,醉湖庭的老大,怎麼能是個弱女子?
她雖然沒有三頭六臂,但是也差不多,是個難纏的角色。
醉湖庭中開設了酒坊,賭場,教坊,教坊中又包括幾名升京有名的紅姑娘,能一下子把這些人全部招致麾下,全部為她所用,就憑這一點,有幾人能做到呢?
所以江湖中傳言醉湖庭的左姨,是個女中豪傑。
款款下樓,她高挑的身材和美豔的紅衣讓樓下的眾人紛紛點頭向她示意,左姨黛眉一挑,直接望向事主,瀟灑的笑道,“塞北的豪客胡不二,竟然也到了咱們醉湖庭,真是蓬蓽生輝。”
她說的客氣已極,又帶著三分的傲氣,三分的灑脫,“不知道大莊家今天還要不要再賭一次?”
胡不二定睛打量這個傳說中叱吒青樓界的女子,只能暗暗稱讚一句,隨即他恢復剛才的鬥志昂揚,“能得左姨一局,請。”
開局很簡單,不過是兩家相對而立,互相高舉骰盅,嘩啦嘩啦的響,嘩啦嘩啦的搖,眾人的眼光跟著上下翻飛。
骰盅被扣在桌上,六個角的特異造型,此刻已經不再吸引別人的眼球,他們現在關注的只是骰子裡,那三枚精緻的骰子,到底是個幾個點。
“豹子!”
“豹子!”
三個六比梅花多出一點的那面安安靜靜的躺在桌上,嘲笑著剛才叫囂得厲害的那人的尊嚴。
“我不就是輸了嘛,哎,我賠我賠。”胡不二沒奈何的搖著頭,從桌上眾多的銀票中拿起一張,搖晃了幾下,拍到桌上。
身邊就有人站出來,拿起左姨眼前的那張銀票,笑嘻嘻的對他說道,“胡不二,你看好了,這張銀票可是十萬兩。”
白花花的銀子,十萬兩。
莊家付雙倍,再乘上已連莊的次數,那該是……
胡不二一下兩眼就呆住了,直勾勾的看著這個女人,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拿不出那麼多的銀子。算上他全部的身家也付不上,算上他的命,也不夠。
“哎,這是玩兒的,別當真。”左姨忽然開口,面帶和煦如春風的笑意,讓人心安。
胡不二跟著送了口氣,剛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