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石,大樹後,偷情人鍾愛的場所。
掉的快要枯竭的榕樹,只剩下很多斜斜匝匝的枝條被雨雪溼潤過後,靜靜的佇立著,全部直聳向上,似乎也對樹下那對人兒的行徑有些莫名的羞恥。
樹下,一對男女相互糾纏,氣喘吁吁,像是剛進行了一場激烈的運動。山曉琢磨著剛才自己聽見的怪聲音就是這麼來的,她趕緊將自己躲在一處數後,雖然滿院子的樹木都枯萎的差不多,但是她身材瘦小,隨便來個樹幹也能擋住七八分。
好傢伙,這是所謂的宮中豔遇呀,山曉一時玩心大起,竟然將去兆麟殿去的事拋在腦後,抱著樹幹打算一直看下去,不走了。
但見,那女的張牙舞爪的掛到男人的身上,似乎是在哭泣,又似乎是在撒嬌,嬌滴滴的訴苦:“反正老頭子現在三四十天也不往我的小云閣去一遭,你就是宿在我那裡又能怎樣?還怕他能吃了你?”
男的叫她一頓說,有點低聲下氣,柔聲細氣兒的哄著:“你把老東西想的太厲害了,我可不是怕他,他早就沒那份心裡來管了,只是……”
“哎呀,只是什麼,你倒是說呀。”美人薄怒,帶著幾分紅色的臉頰更覺誘人。
“哎,怎奈宮裡眼線複雜,只怕你那裡也不乾淨。”
女人咦了一聲,扎到他的懷裡,不依不饒,“那人家想你嘛,前幾次想往流炎殿去,一想想你那個精明似鬼的太子妃我這心裡呀,就是一陣陣的害怕。”
鄙夷似的哼了聲,男子將下巴抵在她的額頭上,大手不安分的來回遊移,溫言相待:“我不也是日日心裡掛念著你?流炎殿你最好少去,那個女人可不是你能招惹的。”
“啊,你還向著她。”
“哪有,我還不是為你著想,被她瞧出端倪來,你的小命可保不住了。”
“有你在,我還怕什麼?難道她有那麼大的本事?我才不信,不過也是個女人,論起後宮的陰險招數,我可不比她差。”
“她一個人我自然是能應付,只是怕她勾結了喬言,那到時候可就不好辦了。你知道那個少傅卿大人無聲無息,但是切莫要小看了她,她這個人,實在難測。”男人沉吟道,反手拍拍她的肩背,吻在她的紅唇上,“我知道只有你對我最真,琴兒,如果我有事要你幫我,你是斷然不會拒絕的是不是?”
“當然,我是絕不叫苦叫累的,不過,凌平到底是什麼事,竟然你自己不能解決,我這裡幫襯?”
男人見她一口答應,立馬換上一副笑得貓似的臉,看得樹後之人一陣惡寒。
“彆著急,來,我仔細告訴你。”男人悉悉索索的在她耳邊說著,離得太遠,山曉聽不清後面的話是什麼,不過她後來看到那兩個人越說貼得越近,越說動作越大,知道接下來會是怎樣一副不堪入目的場景,覺得好生沒趣,扭身便輕飄飄的走了。
好像那個女人說了個什麼小云閣,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南郡皇宮裡的一個什麼人物,恩,看來是要回去問問喬言才能知道。
她還得去兆麟殿,向梁盟辭行呢,慕容婉瑩的事情已了,再留下去,只怕徒增把柄,到時反壞了喬言的計劃。那可是會被她罵死啊。她想起那個妮子偶爾露出的嬌蠻不講理的神情,不由笑意染上唇邊。
“真人,這麼早是往哪裡去?”有人忽然攔住去路,嚇了山曉一跳,趕緊收斂起笑容,雙手合十頌了聲:“無量天尊。”
“貧道見過勵王殿下。”她輕施一禮,抬頭看著眼前這個高大的人,不知道他叫住自己有什麼要緊事。
梁盛本來見她從後山方向走來,心裡有些疑惑,但是見她此刻目光澄淨,絲毫不染雜塵,直勾勾的望著自己,似在詢問似的,不由心裡一動,收起自己的疑慮,不無憂慮的說,“實不相瞞,王兄正在邊關與北狄周旋交戰,本王心裡實在掛念,所以特意想請真人替我卜算一卦,算算他能否安泰歸來?”
“呃,”山曉眼皮一陣亂跳,這個突然情況來得真是太突然了,她昨晚背的資料裡可沒有給梁盛算卦這一條啊,天呢,這可真是打了一個措手不及,該怎麼回答他好呢?
她自己心亂如麻,面上還不能顯露,只能呆呆的發著簡單的單音位元組,“嗯,咳,這……”
梁盛失望的拱了拱手,“真人是否有不便之處?如此,本王就不多打擾了。”
山曉輕鬆的舒了口氣,正準備走開,餘光卻瞥見了梁盛眼裡的那抹深深的不安和焦慮,他本是個高大威猛之人,不知怎麼的,這會兒在山曉眼裡就變得矮了幾分,精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