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說不過去。有如此多的弊端馬腳,王爺還認為微臣會一無所知麼?”
一頓話,說得梁筠已是臉色發白,被人當面揭穿的感覺可不是那麼美妙。
“如果王爺只是為了測試微臣是否有領兵打仗的能耐,就耗費了那麼多心思也實在是太繞遠了些,不過,從來成者只問結果不問過程,如此,微臣出策擊退賊匪,王爺也算是得到了想要的結果。只是,微臣萬萬沒有想到向來將士兵視為手足的仁義王爺,也會做出這麼出格的舉動,南郡三萬將士的性命就為了王爺的一個猜想而死,是不是比微臣更委屈呢?”
不光是梁筠,就連陳杼和趙武都變了臉色,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麼是她看不透,想不到的?
“哎,只怕微臣要讓王爺失望,儘管微臣心裡很感念王爺肯花那麼大的周章來試探,但微臣心性寡淡,不愛爭名逐利,也不愛功成名就,只想勤勤懇懇的將幾位殿下教導成才就吾心足矣。”
喬言說完,目光灼灼的看著梁筠,似乎是在等他下一刻立馬起身告辭。
然而,梁筠也真的坐不住了,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神情相當難看。
喬言再次嘆氣,舉起茶盞對他說道:“微臣無狀,還請王爺勿怪。”
“墨雲達觀隨性,常人尤不能及,是本王行事莽撞,不該出此卑劣下策試探墨雲,還望墨雲見諒。”
喬言淺淺一笑,“王爺不責怪微臣口無遮攔,就是臣的萬幸了。今日之事王爺也請不要放在心上,王爺既然有心前來告知微臣,就必然也是這個真相大白的結果,只是微臣嘴快,比王爺先說出來了而已。”
她現在說的每一句話在梁筠聽來都是別有深意,又且刻薄,多留無意,也罷。梁筠隨手從腰上解下一個東西,放到桌上,起身向她告辭,“這個玉佩算作本王的賠禮。”
喬言看了那東西一眼,不得不說她自己也有些驚訝,梁筠居然把這個給了自己?她剛要拒絕,而梁筠已經帶著那兩人走了。
向前走了一步,又退回來,且不說耳目眾多,相送不便,單說梁筠自己,這會兒恐怕也是不願意見到她了吧,不然怎麼會走得如此匆忙。
掂起桌上樑筠留下的賠禮,喬言好一陣思量,他留下這個,又是在打什麼主意?
小印子同情的看了看門外遠去的幾人,這一次以後,只怕喬言再也不會打算為梁筠出力了。
晚風吹得臉上冰冷,然而梁筠的心此刻更冷,他萬萬沒想到憑著這麼一點蛛絲馬跡,喬言就會將事情的前後全部串聯起來,他苦笑不止,喬言其實還是給他留了面子,有些話並沒有當面說出。
比如,他先叫梁盛請了南下迎親的差事,好將北上的重責交給自己。梁盛性格暴躁,他要是去北上必然要和北狄刀兵相見,而南郡此刻的實力,還遠遠不允許他們和北狄的鐵騎硬碰硬。
必然會是一場生靈塗炭。
這是從大局著想,但他也有自己的私心,就像喬言說得,他故意在黎山耽誤時間,為的的確是測探喬言,但要說他僅僅為了這一點就折損了無數將士,他梁筠可是萬萬不會這麼做的。素有賢名的慕王豈是個如此不顧大局的人?
梁筠抬頭望著黑漆漆的天空,心裡也如此刻的夜幕一般,暗沉已極。
陳杼打破了這個寂靜:“王爺何苦讓少傅卿誤會,這個佯裝攻克不下黎山等待時機的主意只是木轅那傢伙的主意,王爺為何要擔下這個罪名?”
梁筠苦笑,“算了吧,柏桓,她心裡已經不信,說再多也是枉然,再說,木轅的計策再陰狠也是本王點頭應允了的,怎麼能此刻將罪責都歸咎到他身上,其實,墨雲說得對,就是因為本王的一念之差,才讓三軍將士喪命。本王……罪責重矣。”
他再次仰天長嘆,“這些本王都還不甚在意,只可惜,墨雲從此只怕是再不會信我。”
陳杼驚訝的看著他,沒想到,慕王將喬言看得如此之重,想起他最後贈給她的物件,不由皺眉,“只是王爺的賠禮只怕太重了些。”
梁筠微微一笑,並不回答,重新整理下衣領,向回走去。
你若無心我便休?怎麼可能讓別人佔了這等便宜?
梁筠心裡忽然打定一個主意……
***
次日上午,雨雪稍稍停了,初霽的天空帶著清新和冷意,南郡的冬天本就溼冷,特別是在這個臘月的中旬,顯得格外的陰冷刺骨。
不知什麼時候,院子裡的臘梅已經吐了芬芳,紅豔豔的開了一院子,很是美豔。
喬言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