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死掉了,而且,父王也下令除了有聖旨的人,其他的閒人一概不許靠近那裡。”
“那麼,誰是那個有聖旨的人呢?”她問的狀似無意。
梁待根本不設防,坦然回道:“是悔塵大師,他每三個月就要進去一次,畫咒講經,他說鵲央宮裡面陰氣太重,怕是有不乾淨的東西作祟,要定時過去誦經佈道才能鎮住那些魍魎。我跟你說啊,少傅卿,這個秘密只有我們幾個皇子知道哦,你可不要告訴別人呢。”
到底是小孩子,什麼不告訴別人,他忘了他倆身後就站著一個小印子。
喬言點頭答應著,目光卻是落在那座灰白的發舊的宮殿,似有所思。
“對了,少傅卿,剛才我想明白了,少傅卿是想告訴我為人主就不能因為個人的感情而影響大局,要懂得顧全長遠,是不是?”
喬言溫柔一笑回神,這孩子真是冰晶雕的水晶心,一點就透,她拉著梁待的軟軟的小手站了起來“小殿下真是蕙質蘭心呢。”
“蕙質蘭心可是形容女子的呢。”梁待美滋滋的跳著,一邊拉著喬言的手不鬆開“少傅卿,我們去後花園轉轉好不好?”
小印子在他們的身後,默默的跟著,她的背影被夕陽拉得細長,她單薄如一吹就倒的蘆葦,無根無依,在這蒼茫的天地之間,美好卻過於纖細。
沒來由的就感到一陣心痛,這個女子,她想到了什麼?難道她想求的那個結果是和鵲央宮有關?
記得與她相見那夜,她就是要三娘換上他的衣服,往鵲央宮去了一遭,難道……想著想著,小印子邪魅的眼角向上一條,眉頭更是皺起。
難道她要出手了麼?
心情忽然變得有些沉重,他幾乎能感覺到前面那個女子的心裡此刻一定也是驚濤駭浪的澎湃,可她永遠是這樣一副樣子,清淡,寡言,臉上帶著永恆的笑意,卻遠未到心底眼底。這樣將自己禁錮在一個繁複的牢籠裡,她要何時才能將自己放逐?
他想著,那兩個人已經走遠,她在夕陽裡,輕輕回身,衣服的裙襬勾起一道好看的弧線,回頭看他笑道:“我們要去後花園你來不來?”
死寂的冰山也有鬆懈的時候,他的目光接觸到她溫婉的眉眼,忽然所有的憂思全部消退,他勾了勾嘴角,快步跟上。
前方也許艱辛,但是他就是那麼堅定的信了,她可以,可以邁過所要面對的一切,所要達到的目的,終究她會觸碰到。只是那時,哎,深深嘆了一口氣,只是那時,她還能否像現在這般輕笑淺顧,雲淡風輕?
梁待因為剛剛從螞蟻身上獲得了偌大的啟發,歡喜的很,拉著喬言的手一蹦一跳的,喬言也不責備他,任他拉著手小模小樣的亂蹦作怪。
其實她的神思早就不在這裡,彼時,她內心的苦悶和惆悵就像是從地下冒出的泉水,已和這片土地融為一體,身邊再怎樣的生機勃勃也喚不開她的苦愁。
後花園之後,是一片假山叢,喬言目力極好,一眼看過去就從山石的夾縫中望見兩個糾纏在一起的身影。
隱隱的能看出是一個穿著極其華美的女子,但見她上身是淡粉色的薄絨夾襖,月色的披肩圍在肩膀後面,來回的輕輕飄蕩,是南郡宮廷貴族的服飾,女子的兩個胳膊正搭在一個高大的男子身上,姿勢甚是曖昧,往他身上看,卻是尋常的侍衛裝扮。
喬言已經看清這兩個人,忽而她驚覺身邊還有一個梁待,想往回走,卻是來不及了,鬼精靈似的梁待已經手疾眼快的扎著小手,大方地指認道“啊!那不是……”
嚇得喬言趕緊彎下腰,將手指點在他的唇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拉著他堪堪折了回來,兩個人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驚疑。
喬言越想越不好,拉著梁待走的很快,梁待更是小臉緋紅,低頭看著地上的沙石,一句話也沒有,喬言握著他的手,發現這孩子的手心裡已經都是汗水。
小印子詫異的看著他兩個去而復返,剛想發問,就被喬言一個眼神攔了回來。他瞅著這兩個人神情古怪就沒再問。
喬言也沒解釋,直接拉著梁待沿著原路返回,兩人形色匆匆好像被撞破的是他倆一般。
梁待今年不到十歲的光景,見到自己的姐姐和陌生男子摟摟抱抱……不知對他會有個什麼影響,她轉念又想到自己,就在個把時辰之前,她不是也和……和那個男人摟抱一處……還是在眾目睽睽的……朝堂上!
喬言有點心虛的看了看小梁待,幻想他知道後會有怎樣的反應?又會怎麼來看待她這個少傅卿……
“尋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