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抹:“要是讓他們看到堂堂的蜃樓主霄霆竟化作這麼一副樣子,不知紫殺他們會怎樣想?”
“虛鼎真人”的臉上徹底露出被打垮的表情,隨即又得意的說:“誰要他們知道了?再說了,誰又能想得到這個勞什子的世外高人虛鼎真人就是山曉我呢?”
忽而,喬言的臉色嚴肅起來,看住她的眼睛問:“你還沒有告訴我,打扮成這副樣子,要幹什麼?”
“咦?你這個少傅卿是怎麼混的?梁楓要迎娶王妃了,你不知道?”
“什麼?迎娶王妃?”喬言睜大眼睛問。
“確有這麼回事兒”萍兒在旁邊插嘴道:“我聽櫻耀宮的掌事太監說過,女方似乎是慕容恆的女兒。”
“慕容恆……”喬言收回自己的驚訝,望了一眼山曉,淡淡的說:“影妃好縝密的心思,居然想到聯合慕容恆的軍力來給梁楓增添實力。”
“不錯,慕容恆只有這麼一個女兒,梁楓做了他的姑爺的話,那是肯定會站在梁楓這方的,慕容恆一旦歸順了影妃一黨,對於她們母子來說不異於如虎添翼,而對其他王子來說,則確確實實是個強敵。”
山曉摸著自己的假鬍子,瞅著喬言說:“你想怎樣?”
喬言斜睨了她一眼:“三姐這是和我裝糊塗?”
“嘿嘿”山曉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心想要保那個人。”
喬言聞言臉色一沉,半晌才說:“你該清楚,我誰都不想保。”她套上鞋子,站起來說,“我不想保也保不了,山曉,人立在天地之間,有誰敢說足能自保?又有誰敢言去保他人?”
“我沒有那個能力,我所能做的,只有保全自己,而已。或者,連這點,我都做不到。”
“不過,山曉,你來了去不打招呼,殺我措手不及,是不是有點……”她彎起嘴角,露出一點暖融融的笑紋。
她重新坐下來,以手支頤:“對了,萍兒,去給太子妃那裡送個信兒,說我今天身體不適,改日再去。”
萍兒領了命迅速退下。
她笑眼千千的看著山曉:“虛鼎真人,說說你的計劃吧,我可不信你什麼都沒有準備就敢來我這裡。”
山曉傲然一笑,裝模作樣的再摸摸自己的假鬍子,甕聲甕氣的說:“本山人自有妙計,讓梁楓的這樁婚事告吹。”
***
是夜,慕王府。
“王爺”陳杼在屋裡搖著摺扇,不無憂慮的說;“王爺,依您看,今天的那個虛鼎真人,是個什麼來路?”
“克營有他的訊息麼?”梁筠回頭問趙武。
趙武搖搖頭,“這人著實透著詭異,克營的蜂組先後撒了幾次人出去,都是沒什麼收穫。只知道那個無鼎山確實有個虛鼎真人,百姓中頗有些名號,只是見過他真人的卻少得很,咱們帶了畫像去,竟是沒有一人認得。”
“王爺,有一條訊息,大將軍慕容恆已經同意了與五殿下的婚事,過上幾天,慕容婉瑩就會進京。”
梁筠眼中的神采一暗,“若是梁楓和慕容家勾手,咱們恐怕……”
“王爺!”陳杼收了扇子,嚴肅的說:“萬事沒到最後,就還有轉圜的餘地,如王爺所說,泊王殿下與慕容家的這門親,是絕對結不得的。”
趙武黝黑的臉上也是苦惱的神色:“屬下也在奇怪,怎麼那個一向看影妃不慣的慕容將軍會同意這門親事,屬下派人查訪之後才得知,原來那個慕容郡主,在幾年前與泊王殿下有一面之緣,竟是芳心暗許,一等就是這麼多年。”
梁筠有點驚訝的說:“還有這回事?這樣說來,這個慕容婉瑩真是個痴情女子,五弟離開濱州已有四五年的光景了。”
陳杼跟著點頭:“確是五年之前,泊王進駐濱州的時候與她相見的。”他說著就笑了起來,“王爺,您可能還有一點忽略了。”
“什麼?”
“那個慕容郡主天生有疾”他拿著扇子抵上了自己的太陽穴,“她這裡不大好用。”
梁筠默然,猶豫的問:“原先聽說慕容大將軍的獨女天生痴傻,也是真的?”
趙武和陳杼無奈的對視一眼,這個王爺平時看怎麼都精明,就是對這些與正事無關的東西知之甚少,甚至是有點一竅不通。
“五弟知道麼?他難道就打算娶個呆傻的女子為泊王妃?”梁筠忽然發問,卻讓這兩個人更加無言的看著他。
陳杼嘆了一口氣,收回摺扇在胸前一橫,“看來王爺是忘了王妃是如何入府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