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還是那番瞭解王爺的脾氣啊,是屬下輸了。”
“好大膽子,敢拿老子打趣啊。”梁盛好氣好笑的看著他們兩個,那番朝著端木涼吐了吐舌頭,後者則攤開手搖搖頭。
“唔,閒話不多說,那番這次回來正好有一件事要交給你去做,很重要的一件事。”梁盛收斂起笑容,忽而嚴肅了起來。
那番和端木涼也收起打趣的心情,認真的等著他吩咐。
將手裡的信交給端木和那番,“陛下的加急旨意,要尋訪一位苗蠱高手,本王覺得這件事除了你以外,沒有人能夠辦好。”
“苗蠱之術?”那番掩不住眼裡的詫異,和端木對視一眼,“就算是在南疆本土,會使用苗蠱之術的人已經很少,特別是嫡系的苗寨後裔有這種異能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更不要說是苗蠱高手了。”
梁盛抬手打斷了他的話,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這件差事必須做到啊那番。”
“好吧,屬下盡力去完成王爺的囑託,只是需要時間,”那番沉思著說道,“畢竟我們需要的這位苗蠱高手,需要百分百的忠誠,因為許多蠱毒都是可以千里殺人無形的。”
梁盛渾身打了一個激靈,點點頭,暗自揣度為什麼梁筠忽然要尋找一個這樣的危險人物,難道京城有什麼異動麼?
“記著,要趕在秋天到來之前,找到這個我們需要的人。秋天……”梁盛望著跳到老高的太陽發出喃喃低語。
秋天到來的時候,她,也該到了吧。
第十九章 秋山待夕陽
“少年聽雨歌樓上,紅燭昏羅帳,壯年聽雨客舟中,江闊雲低,斷雁叫西風。而今聽雨僧廬下,鬢已星星也。悲歡離合總無情,一任階前點滴到天明。”對著滿園的紅花綠葉,有人輕聲吟唱。女子陰柔的聲音在豎笛的映襯下顯得格外蕭索,透著無限的離情。彷彿滿腹的愁苦無處宣洩竟然轉變成淡淡的溫暖。
原來痛到極致的時候居然是可以被轉化成相反的淡漠。
默然處之,淡然看待,冷然遺忘。
藍締姑姑說的沒有錯,只有遺忘才能重新開始。只是……姑姑你可曾想到過有一日,一個人是會痛到連忘記都做不到。那時候,又該有什麼辦法來自救呢?
還是……等待誰來救我?
這種救贖太難,或許就會演變成是一個人拖帶另一個人墜向地獄的結局,如果是這樣,誰還會來救我?誰還敢來救我?許是腦子裡想得事情太多,幾番吟唱之後,女子的聲音一變,在笛音沒有跟著想和之前,已經轉變成了一種類似嗚咽的低沉婉轉。
完顏印碩放下手裡的白色玉笛,靜靜的望著她樹下絕美的容顏,連同她從內自外散發出的憂傷一起收入自己的心裡。
眼睛裡不知不覺就有滾滾的淚水湧動,抬手抹了一把,霄蘭淺淺笑了起來,最近似乎很難控制自己的情緒了呢。抬眼望向柳樹影中那個手執白色玉笛的男子,他束髮戴卿玉冠,腰間是同色腰帶佩子母翡翠套雙環,子環緊緊扣在大環的身上,彷彿一種不離不棄的宣告。另一邊則空空如也。
忽然笑了一下,她招手,“印碩。”
男子邪魅的鳳目一挑,露出少見的柔情,從樹影裡走出,熾烈的陽光打在他的臉上,彷彿給一座萬年不化的冰山罩上了金色的薄被。
“怎麼不吹了?”霄蘭輕聲發問。
他走過來,小孩子氣似的將玉笛橫在胸前,“唱的那麼悲慘,我怕這笛子一會兒會哭出來。”
霄蘭不由失笑。
“是啊,今天該是高興的日子。”她撫弄下飄到臉上的柳絲,調皮的朝完顏印碩眨眨眼睛。
完顏印碩一愣,尋思了會兒,“是什麼特別的日子麼?”
“自然。”霄蘭笑著拉起他握著玉笛的手,“你閉上眼睛,我才告訴你。”
完顏印碩笑著依言而行。
半天,那人都沒有動靜。
“好了沒有?”
“沒有。”
“你在幹嗎呢?”
“等下你就知道了。”
“你不會把我扔到池塘裡去吧?”
“少臭美了,這裡哪有池塘。好了,睜開眼吧。”霄蘭舒了口氣,抬起長長的睫毛,陽光下它們像兩把會動的小扇子,熱情的看著他,似乎在期待什麼,眼睛裡閃亮亮的。
完顏印碩的心在這一刻完全沉淪,來不及檢視她方才做了什麼,完全像是一種本能,垂首,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蜻蜓點水一般留下一吻。
霄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