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也不過是一張草蓆子拉出去埋了,連進皇陵的資格都沒有。
翠竹端著藥進來,見她又對鏡嘆息,雖然心頭也是悽然,卻依然寬慰笑道:“娘娘,該喝藥了。”
江慈宣收回思緒,端起藥碗咕嚕咕嚕幾口喝下,翠竹見她喝得這麼順暢,不免笑道:“娘娘這一覺醒來倒是變了許多,以前最怕這種苦東西了。”
在前世她每日打針吃藥,比這難吃的東西不知多少,這點苦味算得了什麼。
翠竹見她依然低頭沉思,怕他憂思加重反而不利於身體痊癒,立刻安慰道:“娘娘切莫再多想了,娘娘如今要好好保重身體要緊,等皇上氣過頭了,自會給娘娘主持公道,到時候娘娘再到皇上面前告上江容華一狀,她謀害皇后的罪名扣下來,有的她苦頭吃。”
江慈宣心頭冷笑,皇帝會為她做主?恐怕巴不得她早點死了才好吧。
靈兒身著一件寶藍色撒花單衫,氣鼓鼓的從屏風外進來道:“藥局那些個小人也太刁鑽了,奴婢說了是給娘娘拿藥,這些人死活咬著不肯給,奴婢求了好久才求了這些。”
翠竹瞪了她一眼,靈兒自知失言,立刻知趣的閉了嘴,將一個癟癟的藥包放在矮几上,走到江慈宣身邊跪下,眼圈一紅,卻強忍著沒有掉下淚來,“好在翠竹懂得一點醫術,不然娘娘還不知道被江容華殘害成什麼樣,娘娘千萬要保重身體,待到沉冤得雪那一天,再給那些小人好看。”
江慈宣衝她二人寬慰一笑,“本宮的冤屈,本宮自會洗清,那些作踐本宮的人本宮也都一一記著。”
在前世她就不是個好欺負的,不然也不會在得知那人背叛自己之後立刻想方設法將那對狗男女送進監獄讓她們生不如死了。
翠竹靈兒兩人同時一愣,要知道,她們家這位皇后從小被嬌養著,脾性天真爛漫,雖貴為皇后卻並沒有什麼主見,平日裡也是小孩子心性,可如今卻是這般沉穩篤定的模樣,再見她眸光中透出似有若無的狠戾,二人都有些疑惑。
不過二人卻沒有懷疑到其他,只想著被江容華這麼一刺激,娘娘總算懂了皇宮中的明爭暗奪,爾虞我詐,在一夜之間成長也不是不可能的。
翠竹臉上一喜,急忙問道:“娘娘可有什麼法子了?”
江慈宣笑而不答,靈兒見她這般篤定的模樣心頭越發歡喜道:“娘娘可知,這一覺醒來,娘娘你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不過靈兒倒是更喜歡娘娘的變化,這後宮中可是容不得半點天真的,若娘娘能沉冤得雪,娘娘好過了,家裡的夫人也會好過,娘娘如今變成這樣,夫人在家中恐怕也……”
翠竹在一旁輕咳一聲,靈兒自知失言立刻閉了嘴。
此刻江家後宅榮菊堂中,江夫人衛氏斜躺在床榻上連連嘆息了數聲,張媽媽在一旁勸道:“夫人,您該喝藥了,再不喝藥就涼了。”
衛氏搖頭,“張媽媽,皇后娘娘如今變成這樣了,你讓我怎麼喝得下?”
張媽媽也急了,立刻勸道:“正因為皇后娘娘變成這樣了夫人你才要更加養好身子才是。”
衛氏再嘆一聲,卻始終不肯喝藥,這時外面有小丫頭子進來稟報道:“夫人,連庶夫人求見。”
衛氏眉眼閃過不快,想也不想就道:“去告訴她,我身體不適,不宜見客。”
小丫頭還未來得及退下去,卻聽一道尖利的嗓音響起,“夫人這不是好好躺在床上麼?”
話音剛落,便見連氏穿得花枝招展的走進房中,衝衛氏福了福身道:“夫人的病可好些了?”
衛氏知道她來這裡是不懷好意,也沒給好臉,閉著雙眼冷聲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連氏掩嘴笑笑,“我來這裡,自然是關心姐姐的身體,看看姐姐你可大好了?”
衛氏冷笑一聲,“如今你看到了,該出去了吧?”
“喲,姐姐,妹妹也沒有招惹你,你怎的這般給妹妹甩臉子呢,讓姐姐生氣的可是宮裡那位,也是啊,若我也生了個這般傷風敗俗的女兒,我也給氣死了。”
衛氏牙齒咬得咯咯響,死死盯著連氏道:“我家宣兒決計做不出那等事情!”胸中怒氣翻滾,頓時激得她又咳嗽個不停,直咳得緩不過氣來。
張媽媽立刻幫她順氣,衝連氏哀懇道:“如今夫人病著,庶夫人您就少說兩句吧。”
連氏今日本來就是給她添堵的,才添了一半怎會就此離去,因而又道:“我又沒有說錯,證據確鑿,怎的還冤枉了她?”掩嘴笑笑又道:“所以妹妹我一直覺得這出生好並不代表命就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