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一抹紅色的身影一閃,江慈宣幾乎還沒看清來人的樣子便被她給重重一撞。
這橋邊雖有護欄卻不高,周圍又沒有丫頭婆子跟著,江慈宣被她這一撞,頓時受力不穩,直接掉到了種滿荷花的湖中。
湖水不深卻滿是淤泥,江慈宣這麼一掉下去,等同於直接掉在了一塊泥潭子裡,幸而這裡面種滿了荷花,有荷葉支撐著,她倒摔得不是太難看。
在她掉下去的那一刻,只聽得秦昭儀立刻大叫道:“皇后娘娘落水了,快來人啊,皇后娘娘落水了。”
齊瞻早已是幾個大步走上來,也顧不得許多,直接趴在護欄之上將手向她伸過去,“快抓著朕的手上來。”
因情況緊急,江慈宣也沒有多想,立刻將手遞到他手中,齊瞻怕拉的太猛會讓她撞上護欄,所以他拉得格外小心翼翼,先握著她的掌心讓她借力踩到湖邊的大石上,又怕用力太過了扯痛了她,是以急忙用另一隻手拖住她的腋下直接將她給抱了上來。
總算讓她安全上了岸,齊瞻急忙問道:“怎麼樣?沒受傷吧?”
江慈宣搖搖頭,“臣妾多謝皇上相救。”客氣的話總是要說,復又看了看身上的淤泥,急忙告罪,“臣妾這樣,怕是讓皇上見笑了。”
齊瞻倒沒什麼心思在意她衣服上的淤泥,見她果然沒事也放下心來道:“無妨。”
而這時,秦昭儀也適時的跪在地上告罪道:“是臣妾一時疏忽,還望娘娘恕罪,只臣妾看到榮欣公主她踩在護欄之上,臣妾一時護女心切生怕她有什麼閃失,這才急急趕過來,卻不想竟撞在了娘娘身上,還望娘娘恕罪。”
榮欣也是一臉的自責之態,“剛剛兒臣本想將那朵最大的荷花摘下來送給母后的,兒臣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還望父皇母后恕罪。”
江慈宣看了看一臉自責的秦昭儀,又看了看同樣跪在一旁一臉無辜的榮欣,她倒是要看看,這兩母女究竟在上演哪一齣戲?
“無妨的,你是護女心切,本宮又怎會責罰你呢?你們都快起來吧。”
秦昭儀又連連謝了幾聲這才起身道:“娘娘,你這衣服弄溼了,臣妾叫人送您回去換一身吧?”
她身上沾滿了淤泥和水,被湖風一吹,倒是冷到了骨頭縫裡。
江慈宣也不推脫,況且這裡距離她未央宮也近,便跟齊瞻告辭了,由著丫頭們護送回去了。
“這秦昭儀怎的這樣冒冒失失的,娘娘一個大人站在那裡,奴婢就不相信她眼神那麼不好,還看不到娘娘不成?怎的還將娘娘撞到湖中了?”回到宮中,翠竹一邊給她換衣服一邊嘀咕道。
“看到自己的骨肉爬到橋欄之上,想來做母親的一時情急冒失了也沒什麼。”
“不過奴婢不明白,榮欣公主好好的,怎的爬到橋欄之上了。”
江慈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爬到上面自然是要摘荷花啊。”
江慈宣又讓人重新梳了頭髮,她今日跌到湖中受了寒,如今又處於季節變換之時最容易生病,靈兒便提議去找個太醫來看看,江慈宣平時最注意保養,立刻就讓靈兒去了。
卻不想靈兒剛出去沒一會兒便帶著一個太醫來了。
江慈宣有些疑惑,“這醫局跟未央宮可還差著一大截距離,怎的這麼快就回來了?”
靈兒便道:“娘娘有所不知,這劉太醫是昭儀娘娘讓人請來的,說是怕娘娘掉到湖中受了寒,奴婢在路上遇到了就跟著一同來了。”
江慈宣眼眸微閃,“秦昭儀倒是有心了。”
她這話說得輕飄飄的,也沒有人注意到其中的含義,既然太醫來了,翠竹便急忙在她腕上搭上絹布,再讓太醫診斷。
劉太醫沉眉細切片刻後自退到一邊道:“娘娘有輕微的風熱之症,待臣開幾幅辛寒解表的藥服用幾次便可大安了。”
翠竹在一旁聽著,有些疑惑道:“劉太醫,如今還只是夏初,你確定我家娘娘受的是風熱而不是風寒?”
有人質疑他的醫術劉太醫也沒生氣,依然低眉斂目恭敬的笑笑道:“如今雖還是初夏,今日的氣溫卻比平時略高一些,想來娘娘常日呆在宮中,乍然出門也會被太陽打到的。”
翠竹側頭看了江慈宣一眼,見她並沒有什麼疑惑便沉吟著點點頭,便讓靈兒跟著太醫去取藥。
待得靈兒跟劉太醫走了之後翠竹依然警惕的問了一聲,“娘娘,要不要再找別的太醫看看?”
江慈宣嘴角勾著一抹淺淡的笑容問道:“這劉太醫的醫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