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每一個結都系得不急不躁,做完這一切之後那吊在房樑上的人依然沒有動作,她暗自鬆了一口氣,只要再若無其事的出去將守在宮外的侍衛叫進來,那麼她便安全了。
正要轉身離開屏風,卻猛地感覺腰上一緊,正要下意識叫出聲來,嘴巴卻及時被一張大掌捂住。
身後之人摟著她的腰身一個旋轉再將她壓在牆角處,待她回過神來,撞入她驚恐的瞳孔中的便是那泛著冷光的青銅面具,還有那面具下散發出逼人光華的雙眸,就好似將那九天之上美玉砌成的瑤臺中最美好的一切都揉碎在其中。
猙獰的面具與那璀璨的目光仿若兩種極端在他的臉上撞擊撕扯,卻更讓人好奇,擁有這般光華璀璨的雙眼之人究竟擁有怎樣的面容。
這人比她還要高上一個頭,想來應該是個男子。
“不要叫,懂麼?”帶著沙啞的探尋口氣。
這聲音應該不是他真正的聲音,倒像是用來掩人耳目的。
江慈宣自然乖乖的點點頭,這人便鬆開她的嘴,她一臉戒備的望著他,冷聲問道:“你是誰?為什麼在這裡?”
雖看不清這人的表情,可他眼眸微眯,分明帶著幾絲戲謔,“為什麼來這裡,我可不能告訴你,至於我是誰嘛,你就叫我青面好了。”
此刻他依然保持著半摟著她的姿勢,而她所在的地方又在房間的死角處,更方便他鉗制住她。
她也不敢亂動,生怕他會對她下殺心,只一臉冷然逼視著他道:“你可知,這裡是宮闈重地,等閒男子不得擅入,如若被人發現,不僅你要死,我也會跟著一起死。”
卻不想面前這人對於這些話全然不在意,他甚至還用一種頗為悠閒自得的口氣道:“那正好啊,有這麼一個嬌滴滴的美人作陪,做鬼也不會寂寞。”
“……”
“娘娘,您洗完了麼?奴婢進來幫您更衣吧?”翠竹的聲音突然的在屏風外響起,帶著點焦急和試探,顯然是見她這麼久還沒有出來,以為她在裡面睡著了。
江慈宣心頭一跳,不僅因為翠竹在這個時候詢問,更因為面前這人適時的伸出手來,看似撫摸著她細嫩的脖頸,卻帶著致命的威脅——隨時都有可能收力,讓她瞬間斃命。
抬頭看去,依然是那帶著戲謔的一雙眼眸,無害得讓人看不到任何的殺意,可江慈宣清楚,這人能悄無聲息的潛入皇后宮中不被發覺,絕非等閒之輩,要殺掉她,定然是輕而易舉的。
“娘娘?您是不是睡著了?”
江慈宣深吸了一口氣,儘量讓語氣平靜一些,“你先下去吧,不用進來更衣了,本宮自己可以動手,對了,本宮準備就寢了,你帶著其他宮人一起退下吧。”
外間的翠竹猶豫了一會兒,卻也恭敬道:“是。”
聽著腳步聲漸遠,又聽得殿門開啟關上的聲音,江慈宣終於鬆了一口氣,她瞪了他一眼冷聲道:“你可以放開我了吧?”
男子這才拿開放在她脖頸處的手,可另一隻手卻還禁錮著她,讓她無法動彈。
“沒有人發現你在這裡,如果你要逃走還來得及?”
“我不走。”答應得很是乾脆,甚至帶著一點小孩子的撒嬌。
江慈宣嘴角一抽,“你想怎麼樣?”
“借宿一宿。”
她嘴角勾著一抹嘲弄,“你以為這裡是鄉村驛站還是茶樓旅店?”
他平靜的搖著頭,“這裡自然不是鄉村驛站也不是茶樓旅店,這門外不是大書著‘未央宮’三個字麼?雖然我書讀得不多,可是這三個字我卻認得的。”
“……”
她覺得他跟這個人簡直無法交流,她試著推了推他,可他卻一直如木頭樁子一樣站在那裡,她沒好氣道:“你先讓開。”
“不讓!”
竟然還跟他耍起無賴了,可她偏偏又無可奈何,若要叫人進來,恐怕人還沒進來她就被他給解決了,若要跟他硬來,在力氣上她又不是他的對手。
既然不能硬來,那她就只能試試軟的了,是以她語氣放柔了些,又帶著點懇求道:“我困了。”
男子這才慢騰騰鬆開她,她正要提步出去,卻見這男子突然蹲下,再將她往肩上一扛,一個天旋地轉,下一刻她便如一捆麻袋一般被男子穩穩的抗在肩膀上。
還好她反應快,及時收住了要出口的尖叫,叫又不能叫出來,她只能在他身上拳打腳踢,在耳邊咬牙道:“你想幹嘛?還不快放本宮下來!”
男子一直將她扛到那張梨花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