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一會兒,只見鴟梟帶著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進來,並將他毫不客氣的按在地上跪下,眾人看到這男子都有些吃驚,不明白為什麼皇上會將外男帶到她們這些後宮女眷面前。
江慈念一時嘴快,忍不住問道:“皇上這是何意?”
“這個人便是當日參與謀害靈安王的黑衣蒙面人!朕可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抓到他的。”
聽得齊瞻這麼一說,江慈宣便忍不住將目光投到這男子身上,卻見他生了一張方框臉,賊眉鼠目香腸嘴,雖然生得高大,可是跟英武不凡這個詞根本掛不上邊。
原著中的霍思年可是出了名的能文能武,英俊不凡,如果霍思年就是這貨,打死她也不信。
齊瞻弄了這麼一個貨色來濫竽充數究竟想幹嘛?
“還不快從實招來!”
齊瞻這一聲爆喝不禁讓旁邊坐著的這些女眷渾身一抖,卻不想這男子竟不害怕,一直是那木訥的表情,他雙手趴在地上,用好似對臺本一般的語氣道:“回皇上,小的名叫陳大春,家住風揚縣洛水村,幾個月之前,是小的找了歷穩婆,給了她銀兩,囑咐她殺了靈安王再嫁禍在江夫人身上的,也是小的招了小璧姑娘,讓她將夾竹桃粉末下到江容華用的頭油中。”
江慈念見到他之後便已經按捺不住了,待他說完之後也顧不得思索,立刻問道:“那宮中接應你的人是誰?”
卻見這陳大春用他那渾濁又木訥的目光在蘇婕妤身上瞟了瞟,再次用那對臺本般沒有任何抑揚頓挫的語氣道:“小的跟蘇婕妤是同鄉,幾個月前蘇婕妤找到了小的,給了小的不少銀兩,小的所說的這些都是蘇婕妤讓小的做的,小的來宮中也是蘇婕妤接應的。”
其實自從這陳大春進來江慈宣就發現蘇婕妤有些坐立不安了,此刻聽得陳大春這麼說,江慈宣總算明白過來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個陳大春根本就不是蒙面黑衣人,這是齊瞻故意挑選出來給車果依背黑鍋用的,要給車果依背黑鍋肯定要選宮中的后妃,不然誰會閒得無聊,用繩命去謀害皇子?
那麼挑誰最合適呢?
皇后肯定是不會的,她不可能設計陷害自己的母親,秦昭儀呢?她父親可是齊瞻最信任的人,他沒理由自己挖坑埋自己人,江慈念呢,死的是她自己的兒子也不會是她,如意才剛剛進宮不久,地皮都還沒踩熱,也不會是她,那麼算計來算計去,也只有這個平時最不顯山露水的蘇婕妤了。
蘇婕妤聽得這男子的話早已嚇得臉色蒼白,她顫顫抖抖的走上前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道:“皇上明察,臣妾是冤枉的,臣妾和陳大春確實是同鄉,可是自從臣妾進宮之後就一直沒有跟陳大春有過聯絡,他所說的話臣妾從來沒有做過,臣妾是什麼樣的人皇上最是清楚的,還望皇上給臣妾做主啊。”
齊瞻眉眼間帶著一絲冷意,他手中把玩著青玉珠子,眼神在蘇婕妤臉上淡漠的瞟了瞟,“知人知面不知心,蘇婕妤,你可真是讓朕心寒啊。”
言外之意,他根本不想聽她的狡辯。
蘇婕妤也急了,“皇上,臣妾跟了您這麼多年了,臣妾一直安安分分的,從未犯過一丁點錯誤,哪裡敢做出謀害皇嗣的事情出來?還望皇上明察啊。”
齊瞻冷冷哼了哼,“朕原本還想著你是個與世無爭的,得了什麼好東西總給你留一點,卻想不到你就是個白眼狼,竟做出這般下作的事情出來!”
江慈宣坐在一旁冷眼看著,很顯然,齊瞻就是故意要將蘇婕妤丟出來給車果依背黑鍋的,對於蘇婕妤這個人她多少有些瞭解的,她逆來順受,從不爭強好勝,跟後宮其他女人比起來,她實在要安分太多了,一直秉承少說話多做事的風格,從來不去故意招惹誰,對於別人的冷嘲熱諷也只是一笑而過,而且從不參與到宮闈鬥爭中去。
更何況她被車果依推下水高燒不退的時候也是她一直在床前照顧著,不管是什麼原因,蘇婕妤這個請她是一定要求的。
她起身衝齊瞻福了福身道:“皇上,臣妾有話要說。”
齊瞻其實很怕江慈宣會壞了他的好事,可是如今對待江慈宣他再也拿不出以往那種架子了,反而不安的咳嗽一聲道:“皇后想說什麼?”
“皇上不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麼?若說蘇婕妤是這陳大春在宮中的接應,那麼那個歷穩婆便是蘇婕妤一手弄進宮的,可是選穩婆的那一天,只有車婕妤去過皇上宮中而蘇婕妤卻沒有去過。”
齊瞻還未回答,一旁的車果依卻道:“皇后這麼一說臣妾倒是想起一樁事情來,那日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