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哈哈一笑:“算你還有良心沒有忘記我,還是說我讓你印象深刻念念不忘呢,寶貝?”
說著他還眨了眨眼睛。
那一聲輕佻的“寶貝”叫得陸挺乾臉色一寒,不過很快掩飾下來,扯出一抹禮貌的微笑,慢慢地伸出手同對方握了握:“原來這次加入訓練營的神秘高手就是你,沒想到區區一次非正式比賽竟然能勞駕閣下大駕,真是出人意料。”
陸挺乾說話輕而緩慢,他慣於在博弈中掌握主動權,在任何時候遊刃有餘,從容不迫。
君傑見他這一溜官腔,頓覺有些無趣,側過身讓他進屋:“你自己隨意吧。”說罷就轉身趿著拖鞋進去了。
這間套房剛好有兩個臥室,大廳裡茶水食物也一應俱全,落地窗外有個大陽臺,視野開闊,車水馬龍霓虹流景,一覽無餘。
陸挺乾放好行李,換好舒適的家居服準備出來喝杯咖啡,一出臥室就看見君傑光著腳丫,趴在大廳裡柔軟的地毯上做俯臥撐。
捲起的袖子下面,精實的肌肉有力的收縮,他的腳底板很白皙,腳背上就被曬得黑黑的,中間有兩道清晰的人字拖印記。
君傑轉頭望著他,一面呼氣一面衝他笑:“嘿,寶貝,幫本皇也倒一杯。”
聽到這個狂到不行的稱呼,陸挺乾嗤的一笑:“我可不是你的僕人,前、任人皇陛下!”
君傑從地上爬起來,隨意撈起t恤下襬擦了擦汗,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膀:“這屆的冠軍依舊會是我。” 這句話要是落在一般人眼裡,一定會被唾棄嘲笑地體無完膚,但是從這傢伙嘴巴里面說出來,陸挺乾卻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不是疑問句、不是反問句、甚至不是肯定句,而是陳述。
陳述一個即將發生的事實。
這樣強大到目空一切的自信,讓陸挺乾腦海中翻出一些往昔封存多時的記憶。
他默然無語地倒了兩杯咖啡,緩緩在沙發上坐下。
初識君傑大約是在五年前,那時剛從大學畢業沒多久,跟林焰修徹底鬧翻,一氣之下接受了父母的安排去了美國。
正是年少輕狂稚氣未脫的時候,隨便走在大街上看見別人打遊戲都會覺得不爽。
他那時還是個十足的紈絝子弟,保鏢沒有在身邊,說話又不知輕重,果然得罪了街頭的地頭蛇,逮著機會拖進巷子裡差點被一槍崩了腦袋。
恰好君傑是那一帶街區老大請來的散遊,專門替人家鎮地下黑遊競技場場子的,所謂黑遊就是遊戲賭博,有錢的賭錢,沒錢的,賭命。
君傑原也不是個多管閒事的人,只不過看在同為黑髮黃膚同胞份上,說了些好話算救了他一命。
回去之後的陸挺乾當然咽不下這口氣,家族裡很快發動了龐大的勢力,將那一整個區的混混全都清掃一空,唯獨沒有找君傑的麻煩,但是,他失業了。
失業後在洛杉磯街頭流浪的君傑表示壓力很大,陸挺乾找到他,用高高在上的大少爺口吻命令他當自己的遊戲教練。
此後就開始了五年中斷斷續續的孽緣糾葛。
“想什麼呢?寶貝~”君傑悠閒地呷著咖啡,一條腿曲起坐在落地窗前,目光若有若無地掃過他。
五年後褪盡青澀的陸挺乾優雅地靠在沙發上,淡淡道:“不要這麼叫我。”
君傑直接無視這句話,接著問:“你回國之後似乎過得不錯嘛。”
“還好。”陸挺乾微笑著點點頭。
君傑改成青蛙似的蹲坐姿勢,饒有興致地八卦:“那麼,你追到你的戀人了沒?”
陸挺乾保持著風度,淡漠地道:“我沒有戀人。”
“哎呀,對多年不見的老朋友,真冷淡呢。”君傑搖著頭嘆氣,“小樣兒,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道理不知道嗎?想當年要不是本皇。。。。”
“好了好了,我知道當初是你教我正式踏入競技遊戲圈,也是你替我招攬了俱樂部最初的人才,”陸挺乾一口氣說完,無奈道,“你有必要每次都要說上一百遍嗎?更何況我當年違背父母的意思,一意孤行回國白手起家的時候,你這個‘終身為父’的傢伙,還不是心安理得地留在美國,風風光光地做你的人皇!”
“喔唷,原來你還在記恨我沒有幫你?”
“沒有。”陸挺乾放下咖啡杯,揉了揉太陽穴,覺得自己今天有點太情緒化了,這可不是好現象。
“啊哈!”君傑誇張地大笑著,“那你該不會還在介意那天晚上。。。。”
陸挺乾臉色一變,唇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