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睡。”
“我一早就猜到你們倆會好,你每次和我說話,十句話裡有九句半是關於她的,剩下那半句,也是間接和她有關的。”
“哪有這麼誇張。”顧少卿的聲音裡帶著笑。
“哪裡沒有,明明那麼喜歡她,卻一直憋著不說,一定很痛苦吧?”
“有那麼一點。”顧少卿在這兒頓了一頓,水聲嘩嘩,片刻後才又傳來他的聲音,“但那時我是她老師,在一起的話或多或少會遭人非議,我不想因此讓她受到絲毫傷害。”
“你怎麼會這麼喜歡她。”柳絮這話分明是感慨,而絕非是疑問。
“我從沒見過她這樣的女生,笑得時候雨天都會變晴,快樂的讓人嫉妒,傷心時又是暴風驟雨,不得不讓人心疼。她會因為我而哭而生病,我卻只想讓她笑讓她健康。她並沒有看起來那樣堅強,遠遠沒有,她需要有個人一直陪在身邊,而我願意做這個人,等她長大,直到成熟、衰老,不錯過她生命裡每一處風景。”
“聽你這麼說,那我上次那樣對她,一定讓你很討厭吧,會不會到現在都還埋怨我?”
“我真的很想大大方方地說不,但事實……並非如此。”
我在其外背靠著冰冷的牆壁,心卻溫溫熱熱。
吃過飯,我一個人鑽進廚房裡洗碗。顧少卿則是忙著將那兩位送走,沒多一會兒,關門聲輕輕響起。
廚房門被輕輕拉開,顧少卿的腳步聲愈發的近,我沒回頭,關了水龍頭,用乾布將碗一一擦乾。
卻沒想到,顧少卿雙臂一撈,將我整個摟進了懷裡。他寬廣的胸膛與我的脊背貼得密絲合縫,一股暖意慢慢滲透入肌骨。
他將側臉輕輕貼上我的頭,溫熱的呼吸癢癢地噴在面板上,我覺得自己是支冰棒,在他的照耀下,一點點地化了化了,變成一灘水,升騰作一縷煙,最終還是要隨他而去。
我擦乾手上的水,轉過身子,貓兒似的膩在他懷裡,他將下頷輕輕磕上我的肩膀,嘴唇貼上耳廓,輕柔緩慢地蹭,讓我恍惚覺得,這彷彿是一個……纏綿的吻。
顧少卿的聲音很輕很柔和地響起,“他們走你也不送送,沒禮貌。”
我將額頭砸一砸他,不高興地嘟囔,“好容易瘟神要走,我高興還來不及,幹嘛巴巴地跑出去送,這麼虛偽的事我可做不出來。”
顧少卿笑起來,“你的嘴永遠都這麼厲害。”
我將頭探出來,衝他狠狠瞪著眼,“怎麼著,惹你生氣了?是不是嫌我說話難聽,破壞了你心目中美好的學妹形象?”
顧少卿的眼裡浮上一絲興味,手指點著我的鼻尖,壞壞的笑,“你這是吃醋了?”
“怎——怎麼可能!”我居然結巴起來,“我——我最最——最討厭醋了。”哎喲,丟人,我將頭重新埋他懷裡,一口一口地嘆氣。
顧少卿卻拍拍我的背,“那你就是冤枉我,不行,你把頭抬起來,我要懲罰你。”
我扭著身子,怎麼也不肯,他不依不饒地說:“你不承認冤枉,那就意味著她在我心中果然是有美好形象咯?”
“你敢!”我抬起頭,恨不得撲上他脖子,狠狠咬一口。
顧少卿笑得得意,“對啊,我不敢,所以還是你錯了,冤枉我,必須受到懲罰。”
他怎麼又給我繞回來了,我嘆口氣,自知贏不了他縝密的思維,只好乖乖束手就擒,“什麼懲罰?”
“吻我。”
我一下子懵了,眼睛巴眨巴眨望著顧少卿。
他拿笑掩飾一絲尷尬,輕輕吸口氣,彷彿下了好大的決心,低頭在我耳邊又重複了一句,“吻我。”
我的臉滾燙滾燙,已經完全不好意思看他,然而轉念一想,他早晚都是我的人,我還矜持個什麼勁哪,便小聲吩咐道:“那你先把眼睛閉上。”
他原樣照做,長長的睫毛小手似的覆在臉上,我踮起腳尖,撮起嘴,又輕又快地一點,迅速回到原位,低下頭,臉已經燙得能煎荷包蛋了。
顧少卿卻慢慢將眼睜開,微微蹙著眉頭,語氣透著不滿,“傻姑娘,這才不叫吻。”
我張開嘴,剛想辯駁,他已然傾下身子,一手提起我的下巴,一手托起我的後腦,修長的手指插入髮間,在我流連那肌膚相觸的感覺時,他的吻伴著熾熱的呼吸一同落了下來。
午後暖陽自他身後傾灑而來,光影璀璨中,模糊了輪廓。
那些時間的記憶,那些歲月的繾綣,歡樂的,痛苦的,美好的,不堪的,都在跳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