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抽菸對身體不好。”我坐端正,拿了一隻檸檬放在鼻子下方輕嗅,“喝酒也是。”
他脫了大衣,頭微微偏向我,似是用餘光睨了我一眼,“我這樣的人不喝酒不抽菸是不可能的。”
“哦?”我不解,他卻已經坐得端正,車平穩開動。
電話一直在口袋裡震動,我拿出來看了幾次,掛了,最後直接關了機,塞回原處,終於安靜了。
顧少卿便是在這時開了口,聲音很沉,墜得人心口發悶,“你覺不覺得奇怪,為什麼我爸爸媽媽遇難時,我沒有在第一時間趕回國內?”
當然會奇怪,只是他不說,我又有什麼資格去問呢?我側了身子,看著他的側臉,“如果你想告訴我的話,我很願意聽。”
“因為那時候我和家裡鬧崩了,從我出國的那一天開始,便和他們斷絕了一切聯絡。”他緊繃著臉,眸低晦暗,卻依舊只是淡淡的語氣。
“為什麼?”
“那次我和爸爸大吵了一架,鬧到最後誰也不肯先退一步。我放出豪言,說要自力更生,永遠不做他身後的傀儡。他拍著臺子,氣得滿臉通紅,譏笑說,好啊,你要有種現在就滾。我氣昏了頭,便兩手空空,準備淨身出戶,可跨出門時,他追上來,拽著我的胳膊狠狠給了我一巴掌,說,你今天走了,就再也別回來。”
我微微一怔,完全不敢想象顧少卿會有如此一面。穩重理智溫和,是他一貫樹立的形象,而話語裡的那個人,卻是衝動叛逆到有些過頭。
而更讓我不解的是,顧少卿規避了我的問題,他敢坦誠的僅是結果,而那事情的經過,卻依舊被他包裹得牢固,緊緊綁在心底。
這個男人的秘密,到底還有多少?
我想不出安慰的話,只好傻笑笑,“那我們是不是同病相憐,我也和我爸爸鬧翻了。”
“可你有補救的機會,不用像我,這輩子都只能活在自責裡。”他將車子靠邊停下來,轉頭看向我,“如果是你爸爸的電話,就接一次吧,他會擔心你,無論他平時看起來有多不在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