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吧,雲淡風輕,我覺得其實早就暗潮洶湧了。好幾次我跟他說話說得甭提多熱鬧了,結果他沒有一點兒反應,我回頭才發現他一個人坐在床邊魂不守舍的不知琢磨什麼呢。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那個黑色筆記本嗎?他總偷偷拿出來研究,我一走過去,他就手忙腳亂的收起來。總之啊,老大,老沈指不定心裡多難受呢,我也不敢問,反正就是挺心疼他的唄。”
方童說完,程凱疑惑的挑起眉毛,都忘了公共場合要壓低聲音,扯著嗓子喊道:“怎麼會呢,我上週去交休假申請,喬森跟我說他也要回德國了,說你們家沈總快復職迴歸了,重掌瑞克萊大局啊!”
周圍都是很小資或者很會裝小資的人,最見不得有人當眾喧譁,影響了他們的思路和氣氛,好幾個人氣憤的投來責備的目光。方童趕緊把身子滑到沙發裡,程凱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依舊大口喝著熱巧克力。“你要瘋啊,多糗啊!”方童踹了他一腳,“你說的靠譜不靠譜,我怎麼一丁丁點兒徵兆都沒看出來呢,沈安沉雖然談不上愁眉苦臉吧,反正不經意的總能讓你瞧出灰心喪氣來。”
“喬森騙我有什麼意義啊,這事兒絕對是真的,你回去審問審問沈安沉再說吧,搞不好有意外收穫哦!”程凱呲牙。
方童不顧形象的站起來給了他一拳:“少廢話,別以為快跑到德國去了你就能囂張,姑奶奶買張機票分分鐘一樣結果了你!”
程凱沒有貿然辭職,他一向是心思縝密的人,何況從本心裡他也不願意移民,畢竟這裡還有他的父母跟妹妹,他是唯一的兒子。他的想法是先陪著溫亞霓回去處理必須事務,房產啊,財產啊,等到解決得差不多了,再討論進一步的去向。如果溫亞霓執意留下,那麼他再辭職也不晚,如果溫亞霓改變心意,願意到中國發展,那麼他也不需要再傷腦筋找工作了。
方童看起來像是專心聽他傾訴的模樣,其實早就神遊了,她反覆咂摸程凱向她透露的這則重磅訊息,結合著回憶沈安沉的日常舉動,怎麼都弄不明白。沈安沉為什麼會隱瞞自己呢,他們相互依賴與信任,一直以來,方童都認定他們彼此是透明的。他有什麼顧慮,抑或他有怎樣的打算呢,但無論他的理由為何,自己都是他最親密最貼心的人,他這樣做,總是讓人心寒的。說不上憤怒,卻還是不滿的,方童暗自盤算著回去怎麼跟沈安沉對峙。
“誒,誒,我跟你說話呢,你這是聽見了還是沒聽見啊?”程凱見方童對自己不理不睬,忍不住拍案而起,又惹得一片注目。
“哎呀,聽見了聽見了,那個你說什麼來著,我沒聽太全。”方童跟他打馬虎眼。
程凱沒好氣的坐回沙發:“讓你給我盯著點兒小採,別我一走她就放羊了,跟那小兔崽子出去鬼混。”
“要我說啊,你就一操心的命,心都操稀碎了,小採人家挺讓人省心的,成績也不錯,男朋友也靠譜,你就別成天跟人家過不去了。”方童開導他。
“我就這麼倆妹妹,一個你,一個小採,你倆都得全身全影,閤家歡樂,人財兩旺才行。”程凱很認真的說。
方童到家時都傍晚了,沈安沉知道她是和程凱見面,所以也沒打電話催她,方童一路上各種組織語言,各種設計場景。她從樓下看窗子裡燈火通明,上樓掏出鑰匙開啟門,四下張望卻沒看到沈安沉。方童緊張的大呼小叫起來,沈安沉才從廚房裡探出個腦袋。
“你都嚇死我了,在幹什麼呢,鬼鬼祟祟的,裡面不會藏著個大美女吧?”方童連拖鞋都沒換,徑直進了廚房。
鍋裡還冒著熱氣,櫥櫃檯面上散落了大大小小的餐具,方童開啟鍋蓋,米香就撲面而來了。“你煮粥啦?安森,是你煮的粥嗎?”
沈安沉被她問得有些不好意思,紅著臉說:“你看看流程對不對,我覺得跟你煮的不一樣。”
方童蹲到他腳邊,抬起頭正好能夠到他的下巴,便吻下去,又吻他的脖頸,沈安沉感覺癢癢的,輕輕笑了起來。“我就剩下會做飯這一點比你強了,你還要剝奪,還讓不讓我活啊。”方童親暱的摟著他的脖子。
“童童,我能為你做的事有很多,我想為你做的事就更多了。”沈安沉彎下腰,用鼻尖磨蹭方童的頭頂。
之前的陰霾一掃而去,方童心裡只剩下感激與感動,她調皮的眨眼睛:“沈總,這麼一大鍋確實挺多,您下次發揮時能不能按照兩個人而不是五個人的食量來安排啊?這下好了,咱倆未來一週就離不開它了。”
“Sorry,起初份量剛好的,後來水多了加米,米多了加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