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龔旭玲背影一僵,慢吞吞轉過身。
強笑:“少帥你在說什麼……”
方少帥依舊笑**,一臉人畜無害的模樣,說出來的話卻讓龔旭玲如聞驚雷毛骨悚然。
“是吧,龔小姐。或是應該稱呼你為純子小姐?”
龔旭玲一驚,突然發現整個劇院不知在何時已悄悄清空了觀眾。
小泉純子鎮定下來:“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方君乾的回答是毫不留情的殘忍:“一開始。”
“很好!”小泉純子嫣然一笑,如春花待放,然而出手卻是毒辣無比,目標正是還處在雲裡霧裡,且手無縛雞之力的婁子舒!
“小心!”肖傾宇一把拉開一臉痴呆的婁子舒。
因為婁子舒錯失先機,無雙自己已是躲閃不及!
小泉純子手中寒光一閃,薄薄的刀片緊貼無雙的咽喉。
那婁少爺嚇得一聲慘叫,屁滾尿流地衝出了劇院。
原本十拿九穩的事竟因婁子舒突生異變。
典型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方少帥恨不得將其捉回來千刀萬剮碎屍萬段!
小泉純子貼在無雙背上,右手食指和中指夾住刀片,而手掌心捏著一個手雷。
恨恨道:“沒想到我還有一個炸彈吧。”
引爆它,也許方君乾能逃過一劫,但肖傾宇斷無逃生的可能!
見小泉純子得意忘形,無雙很想說那個手雷裡面的炸藥也早被偷換掉了,沒有任何危險性。
見方君乾驚惶擔憂,無雙很想跟他說一聲自己自有分寸,不要緊。
不過離小泉純子這麼近,自己並沒有十足把握可以毫髮無傷地避開她的殺招擊暈她。
於是再忍忍吧。
等她引燃炸藥的那一刻就是自己動手的時候。趁她怔忪驚愣時將她一舉拿下,方為上策。
無雙一向很耐心,也很能等。
他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
只是他知道,方君乾不知道。
於是肖傾宇淡淡道:“方君乾,你先走。”
隔得很遠,方君乾聽得卻很清楚。
方君乾沒有動,沒有答話,只是很安靜,很安靜地站著。
安靜得不像是那個跳脫瀟灑的男子。
最後,他只回了他一個字:“不。”
那樣輕微的字,那如驕陽般,映照得天下英雄黯然失色的男子,在自忖必死無疑的時刻,在生命的最後,喃喃回答了這個字。
而在最後一片塵埃落地的一瞬,那個輕如蚊吶的字,極輕極輕地響在了肖傾宇的耳邊。
這樣的方君乾,讓無雙不忍心說出任何指責的話。
“聽著,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方君乾聲音低沉而沉寂,“放開他。”
他靜靜抬起頭,看了小泉純子一眼。
只要他安然無恙……
“我放你走,決不食言。”
那一眼極冷,極寒,徹骨的平靜無波。
再也找不出以往的慵懶自若,以往的漫不經心,以往的柔情蜜意。
小泉純子反而有些愣了,本來想說的許多話,到了唇邊,卻又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只覺心中酸澀,無法言表。
一見鍾情是假的,一往情深是假的,柔情蜜意也是假的……
方君乾,你對我,有什麼是真的?
小泉純子右手刀片架在無雙咽喉處,左手入懷掏出一張紙,抖開。
無雙看了一眼,站在他的角度,可清楚看見那上面密密麻麻的軍情密令。
小泉純子冷笑:“方君乾,你接近我無非是為了這張紙。現在我就把他毀了,讓你功虧一簣,讓南統軍到死都得不到!”
玉手輕搓,薄薄的紙張碎離成一隻只雪白蝴蝶。
風一吹,碎末四散無蹤。
然而那個男子,唇含冷笑,連眉梢都沒挑動一下。
小泉純子極慢極慢地睜開了眼,眼神有一瞬間的迷離,然後很快恢復了冰冷無情。
她身為倭桑帝國最出色的間諜,身負重任。早在來華夏國之前,她就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美麗的臉此刻滿是猙獰,面目可憎:“有南統軍少帥和總參謀長給我陪葬,我還是賺了!”
同歸於盡,玉石俱焚!
方君乾,即使要死,你也要跟我死在一塊兒!
一拉炸藥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