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晚上,季軒總是心事重重的模樣,郝姑娘拜別李星,拉著季軒回老宅。
路上,郝姑娘從後視鏡裡看到季軒俊眉深皺,心下擔憂,忍不住把臉蹭過去討好問:“怎麼了?一晚上都悶悶不樂的樣子?”
難不成不高興她和他的老同學聊他的曾經?
不對呀……季軒的過去沒啥不能讓她知道的,他會為了什麼而煩心?
順著發線一路柔柔地摸下去,季軒在郝姑娘眉眼處印了一個吻,凝重而深邃。
“沒什麼……你別擔心!
“我怎麼可能不擔心?你從來不會跟我在一起時心事重重的。”
“……”
“季軒,到底怎麼了?告訴我好不好?我們說過要坦誠的……”
季軒撫青絲的手頓停,怔了怔,季軒輕輕開口,“隨隨,真的沒什麼。我只是……”
“只是什麼?”
“我只是……只是覺得很不安,深深的不安,從這裡……”
季軒拽過郝姑娘的嫩手摸上自己的心房處。
“從這裡散發出一種很不安很不安的情緒,我不知道原因是什麼,就是忍不住忐忑。”
“季軒……”
“噓……什麼也別說,讓我靠著你,靜靜地靠著你,好不好?”
“好……”
郝姑娘塞了塞兜裡的男士戒指,心下犯誹:看來,今晚不是求婚的氣氛。
季軒別過臉看窗外,他明顯的臉廓、深刻的五官在車窗上映出,泛著夜色的銀輝,越發熠熠奪目。很好的男人呢……
郝姑娘拽他的手,更緊了。
什麼世俗,什麼倫常,什麼道德,在她幾次歷經和季軒的生離死別之後,已經顯得不再重要。
只要他們想在一起,就算顛覆所有,又如何?
雖然手術前季軒就已經跟她求婚,但作為同樣渴望的當事人之一,她的那份還沒求。都說男追女,是智舉;女追男,不正經。
這不過是世人盲目的封建思想,於她而言,什麼也不是。女人為何不可向男人求婚?就算別人笑她不矜持,她也會義無反顧。
婚,是一定會結的。
但,如果她沒有求過婚,那將是一生的遺憾。她不要遺憾!
當計程車停穩的時候,郝姑娘早已進入夢鄉。季軒的味道太迷人了,季軒的肩膀太舒服了,季軒的手指太溫柔了,她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季軒輕柔地抱她出車,付了錢,緩緩穩穩地朝著老宅走去。關上門,落了鎖,季軒把郝姑娘如放珍寶般輕擱床上。
脫了鞋襪,去除外套,蓋好絲被……當熱帕子將郝姑娘白淨的小臉擦得有些紅潤之時,季軒才脫衣上床。
噔——
一聲輕輕的金屬落地聲引起了季軒的注意,季軒拾起來一看……一枚精緻的男士戒指?
視線在小睡顏與男戒上來回逡巡,季美男勾起唇角無聲笑了。
原來……隨隨也想著跟他求婚呢……
注意了注意了!
是‘也’想著,不是想著,是‘也’想著。
季軒掏出自己褲兜裡的一個絲絨盒子,寵溺地低聲輕笑:“你卻連個像樣的婚戒盒子也沒有……”
其實,今晚的浪漫兼曖昧氣氛是季軒刻意營造的,旨在聯合天時地利人和,以求求婚順利。卻不想,中途殺出個李咬星……想到他,季軒又不自覺皺眉了……被破壞了微妙氣氛,看來求婚只得擇日了。
要不要假裝不知道隨隨想跟自己求婚呢?
隨著俊臉上隱隱露出的一抹壞笑,季軒熄燈就寢……佳人在懷,春夢無邊。
第二日,郝姑娘在菜市場求婚成功。
為毛選在菜市場呢?
第一,季軒昨日感覺很不安,為了消除他這種熱戀多疑症,郝姑娘決定不擇時日,儘快求婚,直接讓婚前恐懼症代替熱戀多疑症得了。
第二,季美男一跟著來買菜,賣菜的大媽買菜的婦女,哪個不是直愣愣盯著他亮綠眼的?唯有現場求婚,才能赤條條顯示主權地位。
話說,求婚那刻可真不給力,為毛呢?
一般啊,這看求婚熱鬧的人在求婚者說完山盟海誓之後都會友情串客句‘嫁給她’之類的好話,可郝姑娘剛開口‘季軒,你願意被我嫁嗎?’,人群立馬跳出‘不要’‘別答應她’之類的字眼。
世態炎涼!!!
原來人們已不愛看HE,淨期望別人過得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