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也就是一句“不要臉”。
苗桐摸了摸臉上火辣辣的部位,覺得這女人真可悲啊,這樣委曲求全卑微地活在痛苦之中,這一生怕就是這樣窩囊地過下去了吧。
她拿出手機:“這位女士,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去警察局把你老公叫過來說清楚。 ”
女人聞言怨恨地瞪她一眼,慌慌張張地跑了。
晚上一個人吃飯時,苗桐突然想起白惜言給她夾菜的樣子,漫不經心地,一筷子一筷子,恨不得把她喂成只肥嘟嘟的兔子。
她對他的愛太複雜了,也太沉了。
這世上再也沒有一個男人能影響她這麼深,從身體到靈魂都跟著他走。
而那女人說她勾引她的老公,可這世上還有什麼男人值得她多去看一眼?
夜裡苗桐把他的照片放在心口貼著,心臟怦怦跳動,他就在這裡,一直在,這讓她覺得很安心。
接下來的幾天苗桐都在等那個可悲的女人來找自己。可那個女人再也沒出現過,她雖然心裡有疑惑,可是沒頭沒腦的,也只能把這事放下。
很快就到了春節,苗桐一直加班到大年三十下午,才去超市裡買速凍餃子。吃年夜飯前都要放鞭炮嚇走晦氣,街上一片噼裡啪啦夾雜著小孩子的笑鬧聲,音箱裡放著喜慶的《財神到》。
越是人多的大家族,過節越是講究。她一個人吃飯總是好解決,不是速凍餃子,速凍包子,就是熗鍋麵條,她本身就對吃穿沒什麼講究,也懶得去買過年的新衣。她只要回家下碗水餃,看個春節聯歡晚會,這就算過節了。
走到家門口,就看見靠牆站著個人,深灰色的羊毛大衣,下巴藏在圍巾裡,對她微微一笑:“你去哪裡了?”
苗桐看著他出神,說起來也不是隔了多少歲月鴻溝,有沒有萬水千山,卻覺得此時此刻看見這個人,又模糊又遙遠,都快不認識了。
見她站著不動,白惜言接過她手中鑰匙開門,然後拉她進門。屋子裡沒有暖氣,也不是南北通透的戶型,超市又陰暗,竟不比外頭好受。
“怎麼不租個好些的房子?”
“離報社近,上班方便……”
苗桐一下子回過神來了,忙跑去開啟暖風扇和烤火箱,請白惜言在沙發上坐好,將他的腳放在火箱裡蓋上棉被。這是南方人冬天烤火用的東西,有點像日本的被爐,白惜言是沒見過的,他乖乖地享受被她照顧。
“就你一個人過來的嗎?其他人呢?”
“我坐動車來的,就我一個人。”
苗桐轉身去倒水:“來南京有公事吧?您先休息下,然後我們出去吃個飯好了……還是您沒時間吃飯,只是坐坐就走的……哦,對了,幾點的動車?還是有人來接您?……”
“小桐。”白惜言輕輕地打斷她,“……沒人來接我,今天已經沒車了,而且也沒有酒店可以住。”
苗桐看著杯口嫋嫋的霧氣,她沒有問他怎麼找到這裡的,他想找她總能找到。也沒有問他為什麼要來這裡,他想來她必定不能拒絕。偌大的金陵繁華地怎麼可能找不到酒店?
他們之間就像一場戲,他是主角,她是配角,即使只有一句臺詞,她也會盡職盡責地演好這場戲。
“……我換個床單,晚上您就在這裡將就一晚上吧。”
白惜言如願以償,心裡十分愉悅。
“好,床單也不用換了,我也沒那麼計較的。”
每天都要洗幾十遍手的人,怎麼能那麼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自己不計較的?
他既然不計較,苗桐也懶得去折騰了。此時外面也沒有飯店開張了,家裡只有速凍食品和一把菜葉子,兩個西紅柿,讓她覺得十分沮喪。她能招待他的,竟然只有這些東西。
“你啊,年紀都活狗身上了,能把自己照顧成這個德行。冰箱裡都快跟你的臉一樣乾淨了。”白惜言略微思考,開始拿著鍋鏟發號施令,“我做蔬菜湯,你燒水煮餃子。”
苗桐英雄氣短,只能懊惱地低著頭臉羞愧得像個番茄。這不好意思臉紅的樣子,讓白惜言越看越喜歡——自家的孩子,真是怎麼都好看。
等飯菜擺上桌,苗桐看著慘兮兮的青菜西紅柿湯,焐住臉嘆氣:“為什麼您在我這裡得到的東西總是這些不值錢的殘羹剩飯?”
不值錢的殘羹剩飯,白惜言心裡湧起酸楚,其實不是那樣的,他給予她的那些才叫殘羹剩飯。可即使是殘羹剩飯,只要是他給的,苗桐再不稀罕也會照單全收。
白惜言佯作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