斂著睫毛,一動不動地坐在沙發上面無表情。謝翎看這臉色知道壞事了,忙出來打圓場:“劉胖子,你那嘴還能再臭點兒?塞了狗糞了?能說句人話嗎?”
胖老劉看見謝翎拼命朝他使眼色,又看見白惜言臉上慢慢升騰起的戾氣,咕咚嚥了口唾沫,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白惜言抬起臉,慢慢笑了:“柏風你要玩什麼?你問問老劉,願不願意把他 們家煙煙借給你玩兒?我白惜言還沒死呢,就有人想玩我妹妹……我白家的四小 姐?”
眾所周知,白惜言就兩個姐姐,哪來的妹妹?
後來他們才知道,胖老劉說的那個從小養著的女孩是養出感情了,然後被白家收養。陳柏風知道後悔得腸子都青成幾茬了,還特意請苗桐出來吃飯賠罪要她在白少面前說點好昕的,這也都是後話了。
演藝沒看成,心也沒散成,結果生了一肚子的閒氣。
謝翎追到門口,白借言快氣炸了,也顧不得他無辜,鐵青著一張臉回家了。
過了幾天謝翎打電話來說:“你跟那個混蛋生什麼氣呢,犯得著麼,我做東,一起出來吃個飯吧。”
白惜言哼一聲:“你旁邊還有誰? ”
“……呃,這不是老劉和柏風心裡下不去嗎,非要好好請你吃個飯下火。柏風說了,你往他背上戳一百根牙籤都行。”謝翎訕訕笑,“惜言,你看,不知者不怪 麼。”
若是他以前,把電話一掛就去外頭散步了。
不過這次他想了想:“那就找個吃飯的地方好好吃個飯。”頓了頓又加了句,“對了,讓老劉帶上他家劉煙煙。”
謝翎倒吸一口涼氣:“不帶這樣的啊,又不是我得罪你,不帶這麼打擊報復的啊。”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我帶妹妹去,他也帶個妹妹不正好,一群男人有什麼好聊的。”白惜言聽著不對勁,“劉煙煙不是挺喜歡你的麼,她去怎麼就打擊報復你了? ”
謝翎聽他這麼說才知道白惜言真的不知道劉煙煙為了他要跳樓的事,忙含糊著把電話掛了。又不是一件多光榮的事情,況且白惜言也不是什麼厚道人,指不定嘲笑他多久。
最後選定的地方是江中小島上的玉京樓。
江中小島就是塊巴掌大的地方,玉京樓的確是個能好好吃飯的地方,能看江,江上有畫舫,畫舫上有穿旗抱的姑娘在彈古箏。而且玉京樓是市內最有特色的飯店,它最大的特色就是貴。
苗桐對這個地方的特色早有耳聞,玩笑似的問白惜言:“聽說這裡的菜都是鍍金鑲鑽的,我得帶個塑膠袋吃不完全兜回來。”
白惜言眉毛一挑:“你要是喜歡,叫店裡給我們打包幾樣,兜什麼兜,我們就是來花那倆狗東西的錢的。”
到了玉京樓三層的包間,窗邊垂落著白紗幔,桌邊坐著三個人。苗桐正想著白惜言嘴裡說的“狗東西”是哪兩個,目光觸及斜靠著窗抽菸的男人,他也回頭,兩人同時“啊” 了一聲,心裡暗道,真是冤家路窄。
還是謝翎這個老油條先反應過來,笑著打招呼:“苗記者,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你好,謝先生。”苗桐心想,應該不是冤家不聚頭。
陳柏風看看謝翎,一臉鄙視:“怎麼看見漂亮姑娘,你就跟掉進泡菜缸子似 的這麼酸?……哎喲!”話剛說完就捱了謝翎結結實實的一腳:“你這打是親罵是愛,親不過來用腳踹啊你。”
謝翎眼角上挑,笑起來媚態天成,紳士地過來幫苗桐拖椅子:“沒想到啊,原來惜言說的妹妹就是你啊。這下好了,老劉早就想請你吃飯,這下可都見著了。” 本來以為是尷尬的場面,突然熱絡緩和下來。陳柏風打量一下苗桐,藍色水玉點的上衣,緊身牛仔褲,一張小狐狸臉卻正經清淡的沒滋沒味的,的確是正兒八經長大的姑娘。
胖劉沒想到會突然見到恩人,一時間激動得話都說不出來了,直到劉煙煙甩著手上的水回來,一桌人又感嘆了一回人生何處不相逢。白惜言端著一貫的冷美人的臉聽胖劉在那裡表達感激之情,雖然什麼都沒說,但對這樣的事情倒是樂見其成。 整頓飯白惜言只說了一句話:“這就是我白家的老四苗桐,她在報社當記者,你們這些做哥哥的以後還得多幫襯。”
胖老劉拍了拍胸脯,豪爽地保證:“那是自然,過幾天給咱妹妹辦個宴會,我來做東,好好熱鬧熱鬧。”
苗桐知道白惜言這是正式將自己介紹給他的朋友了,就像一個紅戳,啪地蓋在她的臉上。以後走到哪裡見了誰,她不僅是苗桐,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