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全力討好岳父母大人的斯南楓著急忙慌地端起手邊一杯清水,“燙著了嗎?喝水,喝水,來。”
柏櫻就著他的手啜下一口,趁機在他耳邊說:“你剛剛叫我爸媽什麼?”
“爸爸媽媽呀!”斯南楓理直氣壯地公告天下。
“你——”她作罷,這個男人向來就是說風是雨,有什麼可奇怪的?
“爸爸,媽媽,我剛剛沒有說完,等我和櫻的婚期一旦敲定,就把機票給你們寄過來,到時不管多忙,你們可一定要過來喲。”
莫父、莫母相視一笑,頷首:“好,沒有機票也沒有關係,把日期告訴我們就行了。”
雙胞胎皺起小臉,咬著彼此的耳朵:“大魔王好惡心,好肉麻喔。”
柏櫻忍笑,給兒女各添一箸咖哩牛肉塊。沒想到憑平伸來一空盤:“我也要。”
“要什麼?”她微愕。
“牛肉。”
“厚喔。”莫問提著小鼻子,“你是大人,要吃不會自己夾喔。”
斯南楓撇起薄唇,說:“莫莫問,你不知道現在時代進步到人人平等了嗎?所以櫻你不可以偏心,我要咖哩牛肉,還要蕃茄炒蛋,還要……”
柏櫻瞥了一臉興味看戲表情的父母,嫣然笑道:“斯先生,如果你的年齡可以退化,我不介意幫忙。”
“哇~~~”他驚歎。
“你……”柏櫻對上他幽藍的眼神,不祥預感才一滋生,已然晚了一步。在父母和兒女的四雙眼睛的注視下,那廝已在她唇上重重了偷了一吻。
莫家父母均屬於傳統保守的知識分子,眼見這位美國賢婿的膽大妄為,不怒反笑:也許只有這個熱情如火的性子,才融得了女兒偏冷偏淡的性情吧?
飯後,柏櫻與母親在廚房洗碗,把那個執意粘在身後的斯南楓給趕到客廳陪老爸看京戲。
喬青青好笑地瞥一眼那個心不甘情不願咕噥離去的背影,“櫻兒,南楓一向都這麼粘人的嗎?”
柏櫻聳肩。
喬青青含笑道:“是不是可以這麼說,你是他的剋星,而他正好也是你的?”
“媽媽似乎樂見其成?”柏櫻挑眉問。
“哈哈,”喬青青很將洗淨的碗整齊排列在頂櫃,“可以這麼說吧。畢竟養了你二十多年,盼得就是這一天。”
盼得就是女兒被克住的一天?柏櫻真該為老媽的坦言不諱加油哩。
“櫻……”
“嗯?”
“你還是……不能原諒柏杉嗎?”
柏櫻正在沖洗碗盤的手一窒,“是,縱使他替我捱了那個打擊。因為如果當時我和他場景對換,我也會那麼做。但我沒辦法和他恢復到以往,對於我最好的朋友,和我最愛的兒女,他始終不可原諒。宛若是我和他之間永遠不會消褪的形影,所以,我和柏杉,只能這樣了,也許永遠是這樣。”
“即使他能親近問問和提提,盡一個做父親的責任?”
“他能嗎?”柏櫻搖頭,“梁素素不能親近那對孩子,他如何做到?他們是夫妻,他這一輩子已經永遠難以彌補對另一個女人的犯下的罪了,就讓他對得起這個女人,徹底做一個好丈夫吧。問問和提提從來不曾缺少了愛,所以,也不稀罕他有任何改變。”
象是為了響應母親的認定,客廳內莫問、莫提和斯南楓的嬉鬧聲突地襲入,聲音內是滿滿的快樂。
唉~~~
喬青青黯然:每一個人畢竟都要為自己曾經做過的,付出代價,柏杉也不會成為例外。
兒女之間的問題,她再不強求,順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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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第十六章(上)]
斯麗。漢斯,以斯南楓的話來說,漢斯家族史上最強悍的小姐。三次婚史,以與每一任丈夫離婚時均所分得的半數家產建立了薩斯服裝公司。縱然沒有孃家企業每年年終的分紅,過得也絕對是豪奢恣意的生活。而這位強悍的女士,正是斯先生的孃親大人。
在斯南楓位於紐約的家裡,這位女強人華麗登場。
她以美國人粗線條式的風格打量完了兒子第一次帶到眼前來的女人,又看了看她身邊左右兩張一模一樣的小臉,身子偎向純白的法國傢俬沙發靠背上,說:“兒子,我不得不說,你給了你媽咪一個很大的驚喜。”
斯南楓把領帶扯到鬆鬆垮垮,長手長腳也盡數放鬆下來,從善如流地道:“當然,媽咪,雖然您婚史豐富,收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