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兒倒也簡單,本是要娶一位庶福晉,不過那女子出身太低賤了些,是老九府上的使女,故而芸絢不依!”
太后倒也給芸絢留了幾分薄面兒,惠妃自然不敢與太后辯駁,只得俯首沉氣立在一側。康熙微微一笑,回頭望了八阿哥一眼,“為了這事兒也值得鬧到皇祖母面前來,既然出身低賤,另挑好的來就是了!明年就是大選之年,到時候讓芸絢替你選幾個懂事兒的去府上也是一樣!”
胤禩連忙恭順應道,“兒子謹遵皇阿瑪……”
芸絢搶在胤禩之前,斬釘截鐵的說道,“皇阿瑪誤會了,兒媳不允那個女人進府,並不是嫌棄她的出身!”
康熙原意也是給個臺階讓他兩口子下,沒想到芸絢要死不鬆口,“噢,那是為何?”
胤禩擔心芸絢激怒康熙,規勸之中帶著幾分懇求,小聲的告饒道,“芸絢,有什麼事兒咱們回去再商量!”
“是啊,是啊!”我拉了拉芸絢,“八阿哥同意讓步了,還是算了!”
“什麼八阿哥同意讓步了,蘭兒丫頭你哪隻耳朵聽見那幾個字了?”惠妃自是不會讓芸絢贏過這一場,“依我看就是你在中間挑唆,先是鼓譟太后,現在又企圖拉上芸絢一道,說來說去就是不情願胤禑娶月鶯進門!不要忘了,你還不是十五福晉呢,即便是小十五先娶月鶯做側福晉也輪不到你來說話!”
“我倒你想說誰呢,原來是衝哀家來了!天地良心,蘭兒從未在哀家面前提過胤禑或者月鶯半點兒不是!”惠妃的本意是要拉攏密嬪做同盟,處理起芸絢的事兒來有個幫襯,沒想到因此徹底得罪了我的大靠山,太后冷笑著斜睨了惠妃一眼,“輪不到蘭兒說話,總該輪得到哀家了吧!你既非胤禑嫡母,亦非小十五生母,其他房的私事兒豈輪得到你一個庶妃來說話!”
“今兒沒完了是吧,怎麼又攪回蘭兒身上了!”一個女人抵五百隻鴨子,康師傅不耐煩的桌子一拍,“皇額娘你老人家也別摻和了,知道你心疼蘭兒!胤禩、胤禑都是皇子,一樁一樁朕來料理,總之一碗水端平!”
“哀家就看你這碗水端不端得平!”太后瞪了康熙一眼,朝我招招手,“丫頭,站哀家身邊兒來!”
“喳,蘭兒遵命!”我拔腳就走,再也不想站在原地面對胤禛青中泛白的冰塊兒臉了,不用抬眼都凍得我頭皮一陣陣發麻。呃……事後他不會記仇找我麻煩吧?不管了,大不了多費點兒心思哄哄他,先過了眼前這一關再說!
老康決定先處理八阿哥府上的家事兒,“芸絢丫頭,剛才你說不允胤禩娶那個女人不是嫌棄她的出身,那到底是為何?”
“回皇阿瑪的話,不只是那個女人,其他女人統統都不行!”芸絢不卑不亢的跪下回話,“媳婦額娘過世得早皇阿瑪自是知曉,從小芸絢大半年時間都居住在安親王府上,儘管相聚的時間不多,可是芸絢與阿瑪並不生疏。記得以前阿瑪與額娘感情很好,即便是額娘身體虛弱,芸絢亦無別的兄弟姐妹,幾次她欲勸阿瑪納妾,阿瑪皆是不從。
額娘逝去後阿瑪忙於公務,便將芸絢送回姥爺家交由外祖父、外祖母照料,一開始兒媳認為是他遺棄了我,所以心中十分憤懣。直到十歲那年回府小住,那天是額孃的生忌,我無意間發現阿瑪獨自在亭中對月小酌,微醺之際口中念著一首詩‘水紋珍簟思悠悠,千里佳期一夕休。從此無心愛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樓。’。
突然之間芸絢就釋然了,阿瑪是額孃的,憑心而論這些年阿瑪雖然對我疏於照料,但其實並沒有忘記過我這個女兒的存在,尋到什麼珍奇玩意兒,只要他猜想我會喜歡,就一定差人送來。他是額娘託付一生的良人,他心裡只裝著額娘,即便是我也不能擠入一分一毫。從那一刻我就下定決心,一定要找到一個人,就如阿瑪珍愛額娘一般來珍愛我。”
康熙眼中閃現過片刻溫情,接著說出一番截然相反的道理,“李益的詩雖動人,霍小玉的結局同樣令人扼腕嘆息!情深不壽,強極則辱,這麼淺顯的道理難道你不明白嗎?你的丈夫是皇子,你不覺得自己這麼做太過分了?”
“皇阿瑪的意思是芸絢無所出吧?兒女之事靠的是緣分,如果胤禩真的愛我,就不應該如此介懷!”芸絢淺笑著覆了覆肚子,從容不迫的說道,“皇阿瑪子嗣繁多,應該不急著抱孫子,再過幾年如若我們夫妻倆依舊膝下空空,也可以考慮從宗親近支中過繼兩個孩子,芸絢一定視如己出!”
“混賬,哪有這樣的道理!”康熙顯然不接受這樣的說辭,“胤禩,你說呢?”
胤禩歉疚的望了芸絢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