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將滿是不甘和怨恨的尚秋水帶了出去。
對秋葉一澈來說,尚秋水只是一把殺人的工具,可有可無。可碧落還有一個身份:賢妃。
秋葉一澈城府極深,這些年來,近身的女子始終只有碧蘿一個。可以想象他對碧蘿的信任和依賴。
因此,尚秋水不足以也沒有能力扳倒碧蘿,說不定還真被碧蘿殺掉。
今日十五的目的,是要尚秋水和碧蘿徹底決裂!
十五拽著尚秋水剛走幾步,防風竟然快步走在前頭,“跟我來。”
他聲音很輕,灰色的衣衫顯得身體單薄,十五跟著他走了幾步,才發現原來刑部入口換了。
陰暗而晦澀,濃烈的腐朽味道撲鼻而來,內部結構和九年前一樣,沒有絲毫的改變。
防風拿出鑰匙,開啟一個鐵門,十五將解開尚秋水的穴道將她丟了進去。
“放我出去,碧蘿不得好死!”
尚秋水像瘋子一樣撲上來,雙手僅僅的抓著鐵牢,眼底幾乎要噴出血來。
看著她滿頭的血,看樣子傷口又裂開了。
“防風大人,睿親王只是說將她關在此處,若是出了事,我們誰也脫不了干係。”
防風垂首站在暗處,神色無法看清,“是,她不會有事的。”說著,他開啟鑰匙走了進去,直接點了尚秋水的昏穴,重新替她包紮好頭上的傷口。
只是,沒有給尚秋水服用那筋脈斷續膏。
“防風大人。桃花門人手緊缺,尚秋水這頭上的傷口,幾時能好?”
防風背對著十五整理藥箱,聽她這麼問,反問,“流水你想尚秋水幾時好?”
“我不懂醫。”
十五抱著手臂站在暗處,此時,她腦子裡倒是如何讓尚秋水‘安然無恙’,
“此處潮溼陰暗,多留不宜。”
防風的警示聲傳來,十五當然懂他話中之意,雖然是刑部,但是並不是想來就能來的。
十五看了尚秋水幾眼,這才轉身出去。
到了門口,天已經微涼,十五看著碧蘿的寢殿,燭火搖曳,透著曖昧的光。
“碧蘿媚術日益漸長,但凡有欲的男人都難以逃脫她的誘惑。”防風站在旁邊的陰暗處,幽幽的說道。
“是麼?”十五回頭掃了防風一眼,“那防風大人呢?”
暗處的防風身體不經意的顫了一下。
但是防風的話裡面卻透著隱含的資訊:就是此時的碧蘿和秋葉一澈正***一刻,但是,這春曉暖帳用的卻是媚術。
十五半眯起眼睛,嘴角勾起淡淡笑意:這碧蘿如今只能靠媚術留住秋葉一澈了麼?
“流水手受傷了?”
冷不丁的聲音傳來,十五這才發現防風竟然還沒有離開。
“小傷,不勞防風大人費心。”
防風沉了片刻,“既是如此,那我便先去替賢妃做薰香了。”
薰香?
十五眼皮一跳,盯著防風離開的背影。
如果她沒有記錯,昨晚在青樓蓮降被困在碧蘿編織的憶境時,身前就點著一支薰香。
“防風大人,等等。”
十五追了上去,微笑道,“如果防風大人不嫌棄麻煩,能否也替流水包紮一下。”
防風並未抬頭看十五,晨光下,他面色顯得過分蒼白,甚至能看到面板下筋脈的紋絡。
“那你隨我來。”
十五跟在後面發現走路步子有些許有些凝滯,似乎有些不正常,恰此時,已經來了防風的小院。
院子很偏,放著許多箱子,各種草藥毒藥味道都撲面而來。
十五跟著進屋,當即瞭然,裡面全是曼陀羅花——而其中一張桌子上,放了幾根紫色薰香。
那薰香和蓮降身前的一模一樣。
奇怪的,明明只有不到十根的薰香,卻是分開放在了兩個盒子裡。
“你坐。”
防風拿出一個乾淨的軟墊放在椅子上示意十五坐。
十五坦然坐下,她倒不擔心防風會對她用毒,要知道,當年防風的醫術還是她親自授予。
“傷得有點深。”他拿出棉花用酒精小心的替十五清理,道,“怕是要落下疤痕。”
“這點疤算得了什麼。”十五目光這才落在防風身上,他低頭坐在她身前,長髮用青木簪子挽起,幾縷青絲垂落卻讓他看起來更加蒼白消瘦,他五官線條比常人柔和,說話聲音輕柔周身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