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濃!你竟然還敢在這裡!”
她想起來……
這個女人身份都被她看穿了,竟然還堂而皇之,明目張膽的出現在她面前。
碧蘿像瘋子一樣從床上跳下來,正要撲向十五,頭頂幾縷頭髮飄落下來。
“啊……”碧蘿伸手抓住,十五已經站了起來往外走,“賢妃可得小心梳頭,若是讓王發現你要禿頂,怕是影響他食慾了!”
碧蘿雙手顫抖,回頭看著鏡中的自己,那濃密的長髮散落在肩頭,可頭頂卻有幾處脫光的跡象,看上去十分的猙獰惡心,如街頭那些癩子禿頭。
“不,怎麼會這樣?”
碧蘿朝門口發出幾聲尖叫,“防風,防風,你人在哪裡?”
十五回頭看著碧蘿,“賢妃這兩日怕都是見不到防風了,據說後院的弱水神智恢復了清醒,我已向睿親王申請讓防風親自去醫治。畢竟……”她森森一笑,“我手下,可缺人得狠呢!”
“你住口!”
碧蘿盯著十五,“弱水是什麼人?你廢她經脈,她怎麼可能放過你?只要我說出你身份,她巴不得殺你?”
“弱水不過是一個殺人的工具,但是,她被毀,罪魁禍首難道不應該是碧蘿你麼?”
“她敢!”碧蘿抓著自己的頭髮深吸了一口氣,似竭力控制自己情緒,“弱水醒了,她是排名第二的天剎,與你同級,怎麼可能是你手下。”十五早猜到碧蘿會這麼說,她從懷裡掏出一樣東西,攤開在手心。
那是一塊豹狀的令牌。
這一瞬,碧蘿僵住的臉,像是被人切成一塊塊的掉在地上。
這是調集暗鬼的令牌,此令牌,唯有門主所得。
這塊令牌,九年前屬於十五,八年前屬於碧蘿,而今,又落在了十五手裡。
看到碧蘿眼底的絕望,十五收起令牌,眉目孤高如從前,“我說了,我會一點點拿回曾經屬於我的。”
然後,再毀掉!是的,體內血液在喧囂,十五要做的是毀滅!
如今的桃花門,已經再度慢慢迴歸到了十五手裡。
暗鬼作為桃花們的核心,十五自從拿到令牌那日起,就開始釜底抽薪。
天色漸漸下沉,碧蘿坐在銅鏡前梳頭,而地上,掉了一地的頭髮。
她雙手不停的顫抖,因為稍微用力,那青絲就從她頭皮上脫離下來。
“唔!”
梳子狠狠的砸在鏡子上,她撫摸著自己依舊俏麗的臉,慶幸的是,在昏迷的時候,那胭脂濃竟然沒有毀容她的臉。
但是,她到底要做什麼?
這麼大好的機會都放過自己?
桃花門她已經快要到手了,難道,她還想要秋葉一澈?
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湧上心頭,碧蘿抬手摁住眉心,試圖讓自己冷靜,然而,一股腐爛的惡臭味傳來,她抬手一看。
那手背上竟然溢位黑色血,似有白色的蟲在裡面蠕動。
“啊……”
她尖叫一聲,再看手,已經灌膿,那惡臭味就是傷口傳來的。
碧蘿起身翻開風盡落下的藥箱,將裡面的藥全都撒上去,然後用輕紗裹好,又拿出香粉全都倒在自己身上。
“賢妃,睿親王命屬下來接你。”
一個略帶慵懶的聲音傳來,碧蘿驚訝回頭,看到一個粉衣俏麗的女子站在門口。
那女子眉目如畫,年輕又漂亮,雙眼顧盼生媚,卻是剛剛十五提到的弱水。
“弱水,你的病好了?”
碧蘿走出去,驚訝的看著弱水。
此時的弱水面目春色,哪裡有瘋癲的樣子。
“是啊,若非當日賢妃手下留情沒有殺了弱水,留得弱水一命,弱水哪能像這般站在賢妃面前。”
弱水雖然含笑,可語氣裡卻分明怨恨當日碧蘿要殺她。
這一刻,碧蘿原本要拉攏弱水的心,漸漸發涼。
“走吧。”
十五上前與碧蘿並站,弱水恭敬退到十五身後。
碧蘿將這個細小的動作看在眼裡,然後拉緊華貴的披風,抬頭往前走。
走出北苑,一路上都是護衛,看到十五過來,紛紛頷首恭敬道了一句:流水大人。
似乎發現十五旁邊還有一個女子,然後略驚訝的低聲,“賢妃。”
那句賢妃很輕,眾人紛紛低著頭,可不知道是誰,無意中打了一個噴嚏。
十五點頭報以一笑,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