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勾起的紅唇,嘴邊溢位一縷苦澀,不過很快,就被吐出的煙霧所遮掩。
角麗姬騰出一隻手,從旁邊的精緻盒子裡舀出一小勺紫色的膏狀物體,放在水煙筒上,然後貪婪的吸了一口。
周身像被水沖洗一樣舒展開,她雙眸含水,看著煙霧中的人,旋即手一揮,那身後的門,豁然關上。
而對方,身體微微一怔,像是要躲避。
“三個月十七天。”角麗姬懶懶開口,“無尚的月夕尊者,您離開北冥聖殿整整三個月十七天哪。難道說,你已經喜歡上大洲這片土地,而不願意回去了麼?”
可對方依然沒有開口,和多年前一樣,總是緘默不言。
角麗姬秀美一挑,睫毛似乎被水煙燻過,有些溼潤。
“哀家親自來迎接您回北冥,您開心麼?”
她低頭又吸了一口,卻被嗆得連連咳嗽起來,手不由拍打著胸口試圖讓自己緩過勁兒來,可是越拍越難受,幾乎呼吸不過來,大腦也因為吸入了大量的煙霧,而片刻的昏沉起來。
可對方,仍舊無動於衷。
角麗姬抓起旁邊的煙盒砸在他腳下,厲聲怒喝,“你還不肯和我說話!你用了二十八年來懲罰我,不和我說一句話,不肯看我一眼,甚至,連祭司那樣的場合都要對我避而不見。這個懲罰,你到底要多久才結束!”
可是,煙霧中站著的人,宛如一頓雕塑,不為所動。
“呵呵呵……世人都罵我角麗姬浪蕩風流,罵我不知廉恥,罵我野心勃勃,可是,真正的我什麼樣的,難道你不清楚?”
她從榻上起來,腳下卻是一軟,直接摔倒,可男子仍然站在原地,似乎發出一聲嘆息。
聞這一嘆,角麗姬忙從地上爬起來,卻不小心打翻了整個旁邊擺著的幾個煙筒,架子上曼陀羅煉製而成的香粉直接灑在了炭上,頓時,整個屋子白霧繚繞。
角麗姬被嗆得幾乎睜不開眼睛,但她還是又站起來,踉踉蹌蹌赤足走去,可身上的紗衣卻被那夜明珠燈架勾著,她惱怒的回頭,用力一扯。
架子倒在地上,夜明珠滾入了不遠處的桌子下面,整個屋子頓時黯了一半,可她衣衫仍舊掛著,一怒之下,角麗姬將其直接撕碎。
半昧的光中,她身體完全不似有幾個孩子的女人,仍舊凸凹有致,青春妙曼,還有一份少女無法擁有的嫵媚和誘惑。
她搖搖晃晃的走到月夕身前,而那血紅色的凝雪珠被她雪白的面板襯得妖嬈刺目,隨著她的步子而晃動。
“月夕,你躲了我二十八年?為什麼?”她立在他身前,雙眸迷離,“如果你不愛我,為什麼要躲開我?既然愛我,為何不想王表明你的心意?為什麼要眼睜睜的看著我嫁給一個我根本不愛的男人?”
她突然抓住他衣服,像是一個溺水之人,突然抓住浮木,如何都不鬆開。
可整個人都變得猙獰,連語氣都撕心裂肺,甚至有些語無倫次,“我恨你!我恨你們所有人,是你們負了我,所以我要殺光你們所有人……你們說我風流,那我就風流給你們看,說我野心勃勃,那我偏要登上皇位,說我心狠手辣,我就要讓你們所有的人嚐盡各種痛苦。”
“麗姬。”身前的長嘆了一聲,冰涼的手落在她腦後,“回去吧。”
角麗姬一怔,抓著月夕衣服的手在發抖,“你……終於和我說話了?我以為你會恨我一輩子。”
櫃子裡的十五看情況差不多了,此時的角麗姬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吸食了太多的曼陀羅香氣,眼神竟然渙散起來,這個角度,十五都能看到她的手在發抖,似乎站不住。
“阿月,抱我好不好。”
角麗姬望著面前的人,他帶著面紗,藍色的雙眸平靜一如當年,看不清神色。1
說著,她將身上最後一絲衣服脫去。
十五搖頭,好在趁這周圍沒人看守時將小魚兒攆出去,否則,又被帶壞了。
可月夕卻是將頭扭向一邊,角麗姬面露痛苦之色,周圍煙霧未散,夜明珠光線晦暗,反而讓氣氛更添幾分曖昧,她終眉眼一笑,拉著他的袖子緩緩地往旁邊的床上走過去。
角麗姬取下頭上的朱釵,一頭瀑布似的長髮落了下來,襯得她如玉身體美豔動人。
裸露的肌膚,處處如雪,透著一股誘惑。
而月夕扔是將頭扭向一側,目光看向不遠處架子上僅剩下的夜明珠。
角麗姬媚眼如絲,取下朱釵上的一枚小珍珠輕輕一彈,旁邊的紗幔齊齊飛落在夜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