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麗姬冷聲,“這一次,你又要什麼?”
“還是她的命!”那尖銳的聲音聽來十分刺耳,“還有蓮絳的命!”
“現在他們都進入西陵關了,豔妃可以什麼方法?”
角麗姬冷笑反問,心中卻暗罵:陷入感情的女人,都是瘋子!
-----------------女巫的貓--------------
剛上了馬車,十五還未坐定,就轉身看向蓮絳,連聲問道,“你……你方才可受傷了?”
“沒有。”
蓮絳笑著安慰,目光卻直直的看著十五。
十五被看得一愣,才突然驚醒自己的反應有點大,趕緊低下頭。
這幾天來,她對防風的關心,過分得自己都覺得不正常。
年少的接觸,她視他為朋友,視他為親人,平日關心也是一份情親所在,卻不是現在的那種焦躁。愛夾答列
“你的妝掉了。”蓮絳凝著十五,“你這個樣子,一道西陵關,必然引起注意。”
這風華絕世的容貌,不管到哪裡都會引起關注,只要一出現,就可能暴露身份。
“準備的幾個人皮,都被燒燬了。”十五嘆了一口氣,看了看阿初。
這孩子果然是睡神,就方才醒了一下,結果剛上馬車,看天未亮,又撅著屁股睡了過去。
她將阿初放在旁邊的小榻上,取下披風替它蓋好。
這個馬車是綠意的馬車,蓮絳翻旁邊的梳妝箱,找到幾隻畫筆,又找到些胭脂水粉。
他一一拿出來,“來。”
“嗯?”
十五看著他手中的畫筆,茫然的看著他。
“不能把你畫的更美了。”他笑了笑,“只能將畫醜點,最好沒人看,就沒有人注意你。”
他這話明明是在打趣揶揄她,十五臉卻是微微一紅。
而他已經坐過來,左手小心翼翼的託著她的下巴。
他左手明明裹著紗布,可碰到自己的瞬間,十五覺得被他觸及到地方,滾燙灼熱。
馬車在飛速前進,阿初又要睡覺,十五滅了其中一盞琉璃燈,蓮絳也只得點了一盞小的放在旁邊,但是光線昏暗,蓮絳不得更加湊近十五。
細緻的筆沾了眉粉,落在她原本就清淡的眉毛上,他凝神,小心翼翼的描畫。
兩人靠得極其的近,十五甚至都能感到他身上的氣息。
腐敗的,蒼白的,卻帶著一股來自胸腔深處的熟悉感覺。
“別動……”他輕輕的說。
“嗯。”她應了一聲,臉不知道為何卻更加的紅。
眼前的女子眼眸輕垂,睫毛像閃動的蝴蝶落在精緻的臉上,遮住了她眼底的情緒,可他方才分明看到她眼中有幾分慌亂和羞澀。
但是,她沒有拒絕他。
“胭脂,你真……不記得蓮絳了嗎?”
終於,他還是忍不住問。
十五抬起眼眸,認真的望著蓮絳,“他是我什麼人?”
蓮絳被十五問的一愣。
是啊,他是她什麼人?
他是夫君?可是,即便當時在大冥宮,她都不肯承認過。
愛人,可她的孩子又是誰的?
難言的苦澀在蓮絳口中瀰漫,他自嘲一笑,“其實我也不知道。”
收起筆,他語氣已有難言的悲涼,目光只能沉沉的落在她臉上。
過了西陵就可以到達龍門。
那麼,這算不算是他們最後相處的時刻?
情不自禁間,他那託著她下顎的手,忍不住將她的臉捧住,他這突來的動作十五渾身一怔,便聽到他說,“這臉,已經生得這個樣子,怎麼畫,都好看。”
十五的臉再次如火燒,恰此時,馬車突然停住,一個慣性,十五直接撲向他。
他順手一下將她攬住,卻是趁機將她帶入懷裡。
靠近的瞬間,十五隻覺得大腦一片空白,身體也像失去了控制無力的靠在他懷裡,任由他的手臂收緊。她過去十幾年的記憶,從未曾和防風這般親密過。
那強烈的腐敗氣息傳來,她方才空白的記憶力,再次呈現那個招魂曲的野外,滿山腐爛的屍體,飄渺的紗簾,神秘的碧衣人。
就是這個氣息。
十五閉上眼睛,下意識的反手抱住蓮絳,而腦子裡那紗簾在充滿腐屍味的空氣中輕輕飄舞,一雙碧色妖冶雙瞳一閃而過。
她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