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著一盒冰針,泛著白色的寒氣。
“這世界上只有兩個人知道我是女人。”風盡垂眸,看著那排冰針,“一個十三年前已經死了,而另外一個……”她目光掃過流水,笑意帶著幾分譏諷,“也快要死了。”
“大人,流水什麼都不知道。”
流水痛苦的閉上眼睛。心中卻是清楚,她口中說的第二個人,是自己。
“當然。”她頓了頓,拾起一枚冰針,“若你真想要活,那也不是沒有辦法。”
流水一怔,恍然抬頭看著窗前的人。
此時的她,仍舊無法將眼前面容她都熟識的人,當成女人。
雖然被識破身份,可風盡沒有絲毫懼怕之意,語氣和笑容和往昔一樣高深莫測,看不出絲毫變化。
“有用之人。”她取出一枚泛著寒氣的冰針遞給了流水。
“我知道你一直欽慕蓮絳,但是這世界上只要有十五的存在,蓮絳就不會看你一眼。”
不,是不會看任何一眼。
流水去接冰針的手一僵。
她是欽慕蓮絳,蓮絳那般絕世無雙的人,這世界哪有女子不欽慕。
此時流水疼痛難忍,可腦子卻格外清明,蓮絳那種人,像神袛般高貴,豈是她這等凡人所能觸及的。
“我可以給予你想要的一切。”
在流水恍惚的時候,風盡突然俯身,將冰針放在她手心,然後握住了她的手。
也在那時,流水注意到風盡的手腕,竟然幾道淺淺的傷口。
那傷口不深,卻恰好在血脈之上,和自己手腕上的,幾乎一模一樣。
她瞪大了眼睛,似乎想起了什麼,但是很快的,流水移開了眼睛,裝作沒有看到。
“好,我聽命於大人。”
她垂首,順從的回答。
“很好。”
風盡點點頭,“你若是做得好,你的容貌,我會想辦法替你恢復。說不定,還會給你一張更加美麗的臉。”
流水頭腦空白,渾渾噩噩的聽著,直到那冰針進入身體,毒素被全部壓制下來,她才恢復了些力氣。
她走出了風盡的屋子裡,頭也不敢回,但是步子也不敢太快,只是雙手垂在身側。
風盡給她的冰針,三天一次!
頭頂一輪明月細細的掛在空中,看起來像一直寫著嘲諷的眼睛,冷冷的俯瞰打量著自己。
自己怎麼會到了這個地步?
她立在院中,手下意識的握緊,手腕上的傷口扯得她一疼。
此時,她又想起了風盡手腕上的傷口!
風盡?
她低聲唸叨這個名字,腦子裡思緒開始混亂起來。
不,不對。
她想起了在清水閣樓時,她站在院中看著蓮絳的房間,風盡突然出現,那眼神,說不盡的詭異。
而那晚上,自己竟然挑撥了弱水!
她和弱水無冤無仇,可自己卻親手葬送了弱水。
而自己,對十五起殺心是什麼時候?
那晚她抱著蔓蛇花去找風盡!
是的,是那天!
那種對十五的嫉妒,仇恨,憎惡像蔓藤一樣在她心裡滋長,然後操控著她去想盡一切辦法和手段去對付十五,殺死十五。
低頭看著自己手腕上的傷!
流水腦海裡突然閃出一個念頭,這一切:都是風盡在操控她!
還記得風盡有一日問她:你既出自南疆,或多或少會懂一些蠱吧!
這麼一瞬間,她突然明白了。
為什麼,對蓮絳的那份傾慕會變成佔有!
為什麼,對十五的敬重會變成厭惡!
是風盡,風盡對自己下了蠱。
因為體內剛有了那冰針,她神志比先前更加清明。
想佔有蓮降的不是自己,是風盡!
厭惡十五,甚至想對十五出手的,也不是自己,是風盡。
透過給自己下蠱,借自己之手鏟除十五,是風盡!
這一瞬,流水渾身冰涼。
身後像是有一雙眼睛,時刻都在盯著自己,流水慌忙回到自己的屋子裡。
----女巫の貓-----
夜風寥寥,拂起窗臺上細緻的窗紗,影影重重。
梳妝檯蠟燭忽明忽暗,風一大,似乎就要滅掉,一雙柔荑之手伸了出來,擋在蠟燭前面。
待風停了下來那,那雙手伸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