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料到了蓮絳不在。她想跪,就讓她跪著。”十五突然想起了什麼,回頭對流水道,“你去把我衣服拿來,記得那顆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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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有一個女人暈過去了。”流水在窗戶邊觀望。
十五沒有做聲,跪坐在銅鏡前,默默的梳著自己的頭髮,然後將那枚珠子戴在脖子上,看著白髮如雪,卻姿容絕豔的女子。
“火舞上來了。”隔了一會兒,門口傳來輕叩聲
“夫人。”門口的火舞聲音有幾分為難,“昨日的確是嬪妃們唐突,還請夫人開恩。方才暈倒的王嬪昨日才冊封,她父親正帶兵趕往邊戍厲繳叛軍。”
流水蹙眉,看向十五,十五卻未動,只是淡了一句,“你們豔妃娘娘真是為難我,我不過是大冥宮的客人,哪裡有資格插手大冥宮的事情,。她這是跪錯人了。”
火舞隔著門口的紗簾,怔怔的望著裡屋的那個背影。
她本想再開口,然而,霜發夫人說的沒錯,昨日大冥宮失足落水之事,即便要查,那也是該陛下下旨。
時間很快過去了,小蓮初也醒了過來,十五將它穿戴好,拉著它往外走。
“夫人要去哪裡?”流水跟上,“那群女人還跪著呢。已經倒下幾個了。”
“豔妃演戲這麼久,我若不陪陪她,也太浪費的一番用心良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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豔妃默默的跪在雪地中,身後傳來女人們的陣陣嗚咽之聲,即便她出來之前,已經喝了參藥,可沒想到,這一跪就是三個時辰。
繞是鐵的身體,都會被凍壞。
一個時辰前,火舞一番話,讓豔妃覺得騎虎難下。
她完全沒有料到,那女人竟然以一句客人不能插手大冥宮的事情,就這麼撇清一切。
頭頂門沉沉推開,一群早就堅持不住,心中暗自將咒罵的女人紛紛抬起頭,倒想看看到底是什麼貨色,害得她們如此狼狽下跪。
黑色的門前方,立著一抹如煙似雲的白,比雪還純粹,從頭到腳,皆染霜華,那人容顏清冷,可眉眸又透著一股豔色,如雪妖冰姬。
她穿著白色雕皮風衣,修長的脖子上掛著一枚凝紅的珠子,光華流轉。偏是這個珠子,讓覺得這個美得飄渺的人,頓時生動鮮活起來。
然而,驚豔中,更多的卻是震驚,不少人的目光,紛紛落在了豔妃身上。
跪在地上的豔妃抬頭看著那居高臨下的女子,突然生出一種無地自容的自卑感,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卻瞬間比出了一個高低。
身後遠就忌憚她的一群女人,眼神裡都暗自多了幾分竊笑和譏諷。
“你便是那豔妃?”十五的聲音,透著幾分失望。
這語氣卻暗含著其他女人都明瞭的訊息:明豔天下的豔妃也不過如此。此時,也唯有這個女人有資格說出這個話吧。
豔妃眼眸暗沉,卻很快整好,對著十五露出優雅的點頭,“昨兒是我管教疏忽,導致令公子落水,今日特意帶著眾妹妹來向夫人道歉,還希望夫人不計前嫌。”
十五牽著小蓮初依舊立在上方,聲音卻突然一沉,冷道,“豔妃你是大冥國夜帝陛下的妃子,也是大冥六宮之主,身份尊貴無比,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而我,不過一介庶民,你卻帶著夜帝的其他妃嬪,向我一個庶民長跪三個時辰!”
“若此事傳出去,天下人該如何恥笑你?皇家的尊嚴,就被你這般愚蠢的踩在腳下踐踏?夜帝陛下的臉面該置於何處?”
這時,原本還在看戲的一群女人,個個嚇面色蒼白。
她們原來只想給這個剛入宮就住在正泰殿的女人,一個下馬威,或者一個警示
卻沒想到,搬石頭砸腳。
對方誰雖入宮,到底沒有封位。即便是真的得到了寵幸,也是庶民。
連豔妃都恍然驚醒,方知道自己闖了大禍!
“您真是給大冥子民長臉!”十五冷笑,這一句,卻似無數個耳光,毫不客氣的抽在了豔妃臉上。
豔妃大腦空白,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難道說就這樣起身離開?這才真的是丟人丟到家了。
身後已經有女子嚇得哭出了聲,她們皆都是頗有名望的出生,當然懂得,對上層貴族,特別的皇族來說,顏面該多重要,堪比性命。
十五冷冷俯瞰地上的豔妃,“同為大冥子民,深感到蒙羞。如此,我也責罰於雪中,等候陛下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