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火光相撞,殺氣黯升。
“那麼,豔妃娘娘,開始吧。”
十五勾唇笑了起來,那一笑,眉目生動,竟是光芒四射的嫵媚妖嬈。
豔妃面色一白,已見十五雙手攤,展開了一套華麗而精緻的紅色袍子,上面的金色繁花,流動著奪目的光彩,宛如天邊的流雲,那繁花紋路繁複,神秘卻高貴。
那正是與蓮絳袍子上一模一樣的金色地湧番蓮。
這種圖文,對長生樓,對月重宮來說,是神的象徵。
而對這個大洲有史以來最強大的大冥過來說,是絕對權力的象徵。
“這是什麼?”豔妃面無血色的趴在牢門上,盯著十五手中這件旖旎的華服,嘶啞問出聲。
“蓮絳送來的,今日你被帶走之後,他已宣佈即日同我成婚。”
“不可能!”豔妃厲聲尖叫,伸出手一下抓住了十五手裡的袍子,“不可能!蓮絳他不會再用這般陣勢去娶其他女人。愛夾答列”
她往後一拉,那條華貴袍子被她撕掉一個角。
十五冷笑著看著被撕破的衣服,低聲道,“怎麼,不過一件衣服,你就這麼害怕了?你不是說,我扳不倒你嗎?”
豔妃雙手一顫,伸手企圖抓扯十五的臉,十五側身,輕巧的躲過,繼續道,“豔妃娘娘,這才開始呢。”
說著,十五一挵披風,靜靜的站在遠處,如天神般殘酷而冷厲的欣賞著豔妃的狼狽。
“你想怎樣?”豔妃將頭擠在牢籠縫隙裡,全然不顧自己先前竭力保持的高貴形象,猙獰的盯著十五,“你也不過是他女人中的一個。他不過對你有暫時的新鮮感而已。”
她雖然這麼說,可眼前女子那睥睨冷傲的神色,卻讓她感到害怕。三年來,她第一次感到了恐懼像潮水一樣吞噬自己。
這個女人帶來的危險氣息,她捉摸不到任何緣由,正是如此,反而更惶恐。
更重要的是,她覺得,這一次,蓮絳怕是認真的!一切發生的太快,她來不及做任何準備和部署,卻已經被這個才出現幾天的女人弄進了水牢。
十五湊過去,俯身在她耳邊,發出似幽靈般陰森邪氣的低語,“我想讓你死!”
“不可能!我死不了!”水牢裡,豔妃的聲音淒厲迴盪。
“那我就慢慢折磨你。”十五森森一笑,“直到你求著我賜你一死。”
“沒門!”
豔妃手裡飛出一根銀針,刺向十五。
可銀針沒有飛出,十五卻先一步出手扣住了她手腕,輕輕一捏。
劇痛襲來,豔妃雙膝無力的跪在地上,手裡的銀針掉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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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十五將她丟在地上,重新站直冷聲吩咐。
方才出去的絡腮鬍侍衛一聽,慌忙進來,朝十五行禮,“夫人,有什麼吩咐。”
十五將那件撕爛的華服丟給那侍衛,“去告訴陛下,方才衣服被豔妃撕破了。”
那侍衛頭皮頓時發麻,捧著華服的手都在發抖。
心中暗道:這位新夫人,可還真是一個狠角色。
大冥三年,後宮妃嬪三月冊封一次,皆都是一道聖旨,那些女子甚至至今連夜帝陛下的樣子都沒有見過。
而這一次,夜帝陛下親手擬定封號,如此急迫舉行婚禮的,卻是唯一的一次。
可新婚要穿的嫁人,卻讓人給撕壞!這毀衣之人必死無疑。
半個時辰之後,侍衛面色蒼白,戰戰兢兢的回來,“陛下說,夫人如何才能消氣?”
“我生氣了?”十五含笑看著那絡腮鬍侍衛,“我不過是希望你轉達,嫁衣破了,這婚事就該取消罷了。”
“陛下說,他早就準備了三十六套禮服,夫人不必擔憂。”
十五抿唇,看著水牢裡恨不得將自己碎屍萬段的豔妃,淡淡道,“如此,麻煩都尉再去跑一趟,將剩餘的三十五套全送來吧。”
都尉眉心亂跳,卻不敢忤逆,飛快的退了下去。
半個時辰之後,三十個宮儀飛快雙手捧著鮮紅的嫁衣,站在了十五身後。
十五隨時抓了一件,塞到豔妃手裡,“嫁衣不在,婚事不成。這裡還有三十五套,你還敢撕嗎?”
“你以為我不敢撕?”豔妃抖著蠢道。
“那你撕。”十五做了一個自便的姿勢。
豔妃扯著那裙襬,作勢一拉,動作卻突然頓時,冷笑,“你想激將我?那你就失望了。”方才撕了那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