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蓮絳碧瞳殺氣森森,“你在這後宮跋扈幾年,什麼話說不出來!本宮先前縱你,卻沒想到,你竟猖狂到了這個地步!你對霜發夫人的敵意,真當本宮是瞎子看不出來,只是見你未曾說太出格的事情,本宮不願意去追究。現如今,夫人主動與你冰釋前嫌,你卻暗地裡用如此惡毒的語言罵一個孩子。本宮看,你這妃位也別想得了。”
“陛下,臣妾真的沒有說過……啊!”一道凌厲的勁風掠過,豔妃只覺得臉上一陣劇痛,慌忙伸手一抹,左臉上,竟有點點血跡。
“陛下,臣妾又做錯什麼?為何你就聽它胡說八道,也不聽臣妾解釋。”鮮血從指縫間溢位,豔妃絕望的望著蓮絳,萬萬沒有想到,蓮絳竟然對自己出手。
“你前天晚上做了什麼,心裡比誰都清楚。”他沉聲,眼底已有一絲厭惡,“別試圖挑戰本宮的底線!也別以為本宮是念舊情之人!”
“……”豔妃瞬身冰涼,淚水漣漣的望著蓮絳決然轉身的樣子,腦子裡片刻的茫然。
前晚?
左臉上的銳痛讓她一驚。
那晚她讓柳二借安藍之手去毀容霜發夫人。
難道說他知道了?
她驚恐的望著蓮絳的背影,卻發現那個小孩兒突然回頭看來,朝她詭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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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初還疼嗎?”碧眸深深凝著懷裡的孩子,蓮絳聲音沒有方才那股冷酷,言辭眼神間道不盡的溫柔。
“不疼。”小蓮初看了一眼遠處的豔妃,抬頭看著蓮絳傘上厚厚的積雪,不由問,“陛下今天是去了哪裡?”
“宮外有些事,順便給你們買了些東西。”
小蓮初這才發現,蓮絳手裡拿著一個包裝精緻的盒子。
“是送給我和孃親的?”
“是啊。不過你孃親應該不會要,她似還在生氣,並不願見本宮。”
蓮絳神色微尷尬。
小蓮初露出一個鄙夷的眼神,附耳對蓮絳小聲說了什麼。
“阿初……”
遠遠傳來女子焦慮的聲音,風雪中,一個女子裹雪匆匆而來,看到蓮絳和他懷中的小蓮初,眼眸微怔。
“夫人。”蓮絳上前,微微一笑。
“陛下。”十五行了一個禮,又抬頭看了看午後的天,眉頭輕蹙,對小蓮初道,“你該回去午睡了。”
“好。姑姑快帶我走。”
小東西從蓮絳懷裡掙脫下來,撲向流水。
流水看了一眼十五,見阿初抱在懷裡。
十五並沒有要單獨留下來的意思,“陛下,告辭了。”
說罷,倒轉身先離開。
蓮絳欲開口,卻已經看到十五走出了十幾步,直接拐入了左側的宮道,蓮絳想攔都沒有機會。
跟在後面的蓮初憋了憋嘴,一副孺子不可教的痛心表情。
“等等。”蓮絳追上流水,將傘遞了過去,“雪雖然不大,但是,大冥宮的風容易讓人受寒。”
說完,自己則退到了牆角的暗處。
“謝謝陛下。”
流水接過傘,帶著剩餘的侍衛快步去追十五,到了拐角,果然看到十五裹著披風立在不遠處,舉頭望著頭頂紛飛的細雪。
精緻的容顏顯得清冷,透著一種隱忍的絕望。
流水嘆了一口氣,她雖然不能感同深受,卻也能想到面對昔日愛人,見面去不能相認的痛楚。
“夫人,回去吧。”流水走到她身邊,將傘撐在她上方,遮住細雪。
十五如霜的睫羽一動,回頭看著流水,“這是蓮絳的傘?”
流水楞了片刻,已見十五搶過傘,著急的道,“你怎麼能拿他的傘?現在是白天!”
沒等流水反應過來,看著十五拿著傘,跑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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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冥宮歲冬日飛雪不停,可到底是白日,他作為一個被懲罰只能活在暗夜的人,面對細微的光,也覺得有些疲憊。
他身體儘量的貼牆而站,微頷首,青絲垂落,遮住略顯蒼白的臉,儘量不要觸及白光。
三尺開外,停著一雙精巧的鞋,綾羅裙,白色的風衣,一身素裝,一身清華,如夢中走來。
他抬頭,看到女子撐著傘立在他身前,那冷漠疏離的臉上,一雙柳眉輕蹙,白睫下黑眸微閃。
“陛下出行,從不帶侍衛嗎?”
十五盯著蓮絳蒼白的臉,眼底隱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