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
福格坐在旁邊緊緊的壓著我，儘量不讓我的手亂動。
看著漸漸被染紅的水，胤禩問道：“到底怎麼了？”
“看來我在宮裡樹敵不少，”無奈的扯了扯嘴角，我繼續說道：“去的時候，玉貴人正跪著，是我將她扶起來的，其他的小主知道皇上和溫僖貴妃要去御花園的時候就都走了。芳貴人經過我旁邊的時候，撞了我一下，然後我就不小心撞到了玉貴人，為了救玉貴人，我才摔到花圃中的。”
端著水盆進屋的冬晴聽到了我的話，不禁愣住了，睜著大眼睛看著我：“姑娘，該不會是那次…”
我看著她，搖了搖頭，又給了她安慰的微笑，示意她別想太多。九爺看了看冬晴，又看了看我。而胤禩，直接盯著冬晴問道：“有什麼話你就直接說吧，不用理沁兒。”
冬晴見我阻止的眼神，本是不想說的，但是她沒想到，胤禩的眼神比我銳利多了，所以只能乖乖的開口：“大年初一的時候，奴婢去內務府找何公公拿姑娘年前燒製的器皿，剛好玉貴人身邊的蓮蕊在要金紙，說是她主子要的。何公公說沒有金紙了，奴婢就說拿紅紙，蓮蕊不依，就動起手來，想打奴婢，還好姑娘出來阻止了。”
“就這些事？我還以為是什麼呢。”九爺瞟了我和冬晴一眼，隨意的說道。
“那些答應、貴人和嬪妃，本就對沁兒又愛又恨的，這些年她們暗地裡也找沁兒幫了不少忙，可是這丫頭倔的跟牛一樣，芳貴人軟硬兼施，可她就是不領情，你們說她這樣下去能不有樹敵嗎？”茗煙狠狠的金瘡藥往我手上拍去，疼得我眼淚都掉下來了。
委屈的看著自己的手，我輕輕的吹著，順便再瞪茗煙幾眼。
“李德全那隻老狐狸都沒你那麼清高，八哥、福格，你們不能再這麼寵著她了，看看她給你們慣成什麼樣？還好皇阿瑪是重用她，若要是哪天皇阿瑪不管她了，她定會被後宮的那些人趴了皮。”九爺的語氣越來越重，眼裡都放著精光，毒蛇老九，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他原本的樣子。
“九弟。”
“九哥。”
“爺。”
胤禩，福格和茗煙一起叫道。他們本想阻止九爺繼續往下說，可是我已經全部都聽進去了，一字一句，聽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九爺說的沒有錯，這幾年我的性子隨不像入宮前那樣烈，卻還是不夠圓滑。後宮的人不斷給我好處，讓我幫她們在康熙面前說好話，但是我一次都沒答應，那些小主自然也就看我不順眼了。至於德妃她們，有了兒子，又是妃位，地位自然動搖的不到，但是肯定也會覬覦那空缺已久的皇后之位。她們在宮中多年，手段要多高明就多高明，也不需要利用我什麼，因為在她們眼中，我還不夠格。
“怎麼？我有說錯嗎？”九爺不管茗煙阻攔，還想說下去。
我苦苦一笑，“現在會有樹敵，是因為我明裡暗裡照顧了良妃不少，其他的幾位娘娘，地位穩定，根本就沒有要用到我的地方，只有那些小主會指望我。”
看到他們各有神色我又接著說：“你們放心好了，眼看還有兩年就要出宮，就算不為納蘭家，我也要為自己的將來考慮，我會權衡利弊，也會繼續照顧好良妃的。”
“其實你可以不必…”
“她要是現在不放棄不做，就不叫納蘭沁兒了。”福格打斷胤禩的話，說道。同時，臉上還帶著微笑，彷彿，我是他的驕傲。
我看著胤禩說：“當初答應過你要照顧良妃娘娘，就一定會做到，你不用擔心。”
“多謝你。”
“要是真想謝，就多在意沁兒點吧。”茗煙在一旁小聲的說。
胤禩愣一下，隨即笑著對我說：“茗煙倒是提醒我了，我有意讓如許收你做義妹，你覺得如何？”
聽了這話，福格愣住了，茗煙愣住了，就連九爺都愣住了。
我看著胤禩，試圖從他眼睛裡讀出些什麼來，卻發現他的神情和平時沒有差別。
我閉上眼睛，沙啞的開口：“打從踏進宮門那一刻，任何的宮婢就都是皇上的人，八福晉想要和奴婢義結金蘭，恐怕還要先問過皇上和太后。”說出這句話，頭也不回的進了屋子，把自己關起來。
“姑娘小心。”
水從杯子中溢位，沿著桌子往我身上流去，衣服溼了一大半，我竟然一點察覺也沒有，若不是冬雨提醒，恐怕天塌下來了我也不知道。
替我擦著桌上的水，冬雨嘟囔道：“姑娘最近是怎麼了？總是魂不守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