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兜著轉啊。你看他們兩個死人臉,氣死我了。這是在別人的地盤上,要是在陪都我早就那什麼……”
小鬱看著施崇明亂糟糟的鬍鬚,他一個人一直絮絮叨叨地說著,心裡靜謐地淌過暖流。平時小吵小鬧,經常嘲笑諷刺她的施崇明才真正關心她。
經過今天的一遭,一個非親非故的人的關心更顯得彌足珍貴。
她強裝開心地一笑:“沒有,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
她還怕施崇明不相信,拉著林懷琛:“不信你問他。”
林懷琛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活蹦亂跳的小鬱。
然後他笑一笑,用修長的指骨敲敲小鬱的頭,很配合地說:“是啊,你看她的樣子,有一點受傷的樣子嗎?”
“是嗎?可是衙門的人剛跟我說……”
施崇明一向敬重林懷琛,看他也這麼說,只好小聲地嘟嘟囔囔。
小鬱笑著看了他一眼:“好啦,我知道你關心我好不好?”
然後又看季開陽。
他果然儘快地趕回來了,臉上還帶有一路的風塵。
看見小鬱和林懷琛在看自己,季開陽也並不熱絡,只是點一點頭,算是打招呼。
季開陽依舊像以前那樣,他一身灰衣,貌似普通,淹沒在人群中就會不見。
只是他身上生出了一種曠然孤寂的俠士風度,任誰也無法比擬。
小鬱每每看到他,總是不禁佩服起鄭德殷的獨到的識人眼光。
當初,鄭德殷將季開陽派來與他們一起來平城。
小鬱曾經委婉地告訴鄭德殷:“此去平城,一路艱險。若是不能同心合力,只怕是寧缺毋濫。”
鄭德殷並不精通術法,她害怕他格外派來的人是個累贅。
鄭德殷負手一笑,彷彿對小鬱所想了然:“他就算不能幫你們,也不會拖累你們。更何況,只怕你現在這樣說,到時候便會敬佩他的厲害。”
果然叫鄭德殷說中,小鬱不單單好奇季開陽一身修為,更敬佩他的曠達孤狠。
王飛雲上前笑眯眯地打圓場:“既然林大人和小鬱沒事,季公子也回來了。我們不如回府,連夜將這麼多天的事情合計合計。及早解決事情,然後回陪都向陛下覆命。”
眾人連連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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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彷彿又到回到一個多月前的晚上。
別院的內室裡燈火通明。
室內的眾人緊鎖眉頭,不休不息,好似不知疲倦一樣地思索著。
但是與從前不同的是,事情的眉目已經漸漸清晰。
真相像是蜿蜒匍匐在水沙中的長蛇。
許多人一起同心合力地逼近它,不動聲色地披水瀝沙,讓它的真面目浮現出來。
先是季開陽開口,他說著自己的經歷,平靜得倒像是個看客。
“從那夜我一個人離開平城,我去往皋蘭山。我曾拜在皋蘭山門下修習術法,我師父見多識廣,閱盡人間秘術。那些岑國的兵士是獸人,我便去問師傅要如何斬殺獸人。”
他話未說完,王飛雲便打斷他。
“皋蘭山的弟子能出師的便是天下爭搶的法師,靈力甚高啊。你說的皋蘭山,可是那西邊的以修習秘術聞名的皋蘭山?”
季開陽沉默,又反問王飛雲:“世上還有幾座皋蘭山?”
王飛雲被他問得有些尷尬。
小鬱略略沉吟,說:“我南疆鬱氏與皋蘭山頗有些交情。你修為高深,遠超現在的大弟子,為什麼我從來沒有聽過你的名字?”
季開陽絲毫沒有因為小鬱的疑問而停頓。
他一筆帶過,神情淡漠地回答:“許多年前我便與皋蘭山分道揚鑣。只有師傅是我師傅,其他人於我,不過是旁人。他們也不把我當弟子。”
他一雙眼睛慢慢掃過大家,見沒有人再有問題,才繼續說:“其實要殺死獸人並不難。上古秘術中有提到獸人的製法,同時也告知解法,以鐵器橫劈獸人的脖子即可。簡單的說,就是斬首。然而我們代國計程車兵多習慣於刺、砍的殺敵方式,自然難以一舉擊殺那些獸人。”
光祿大夫馮定應合上手中茶碗,沉聲道:“這樣不是簡單?我們只需改變代軍操練的方式,叫他們記住橫劈脖子的招式,問題就迎刃而解。”
林懷琛搖搖頭,接著他的話說:“如果真是這樣簡單,季公子何以去了一個月之久?”
季開陽衝林懷琛點點頭:“林大人說的是。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