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動不動。我用手撐住地面,想要站起來,然而我卻摸到了一股冰涼的液體。下一刻,我不顧一切地衝出了倉庫,衝出校門,連腳踏車都沒有去拿,打車回了家。
一路上,我的手握得緊緊的,一時顧不上去看那溼溼的冰涼的液體到底是什麼。我實在是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情嚇壞了,而那液體也讓我產生一種十分不舒服的感覺。到家之後,我自然是儘量裝出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的樣子,不願意讓媽媽和姍姍知道剛才的事情。然後,我獨自一人來到浴室,鎖上門,開始給浴缸放水。終於,我伸出了那隻緊握著的手,此時它因為長時間的用力已有些麻木,我慢慢地伸開手,是紅色的……是血!
那一晚,我在浴缸裡泡了大概有兩個小時,我想要努力理清思緒,但卻是徒然的。它們始終像是受到驚嚇的飛蟲,不停地到處亂竄。直到躺在床上,我依然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晚上,一個可怕的念頭湧上我的心頭,他躺在那裡一動不動,會不會是死了?難道……是我殺了他?可是以我的力氣,並且沒有任何武器的情況下,怎麼可能傷得了他?一陣衝動之下,我特別想回學校的倉庫看看。這個時候校門早已關了,但是我知道有一處的圍牆不夠高,我可以從那裡爬進去。我的腳踏車還在學校裡,但我可以先用姍姍的……我在腦子裡胡亂盤算著,整整煎熬了一夜,始終在去與不去之間糾結。
五點的時候,我跳下床,該是面對的時候了。媽媽和姍姍還沒起床,我留了一張字條,匆匆離開了家,打車到了學校。校門還沒開,我只好從那處圍牆翻了過去。校園裡空無一人,12月早晨五點多的天空,像是一張吸足了墨水的衛生紙,也不知是因為冷還是緊張,我的牙齒不住地打顫。我喘著氣,一步步朝倉庫走去。
倉庫門還是開啟著,我強壓下打鼓一般的心跳聲,走進了倉庫。倉庫裡依然是黑暗的,但是我立刻就發現,這裡沒有人!我開啟手機上的手電照了過去,果然如此。看來,他只是受傷了,我走了之後,他大概也離開了。可是……我忽然感到說不出的詭異和噁心,地上的那攤血跡也太大了!我的腿不由自主地發起抖來。一個人流這麼多血還能活嗎?
我像個木頭人一樣呆立在那裡很久,然後,我才慢慢緩過來,像是要掩蓋什麼似的,我立刻找來溼布子,蹲在地上開始擦那片觸目驚心的血跡。布子很快就變成了紅色,溼布上的血又將我的手指弄溼了。我感到自己的手越抖越厲害。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咳嗽從門外響起。我立刻嚇得停止了手裡的動作,幾乎是屏住了呼吸。然後我聽到了腳步聲緩慢地向前走去,漸漸走遠了。我深吸一口氣,壓住心裡的一切恐懼,快速擦了起來。看來校門已經開了,我再不快點就來不及了。
做完一切之後,我幾乎是厭惡地將浸滿血的布子甩到了雜物箱的後面,奪門而出。該來地早晚會來,我當然知道,如果出了事,不是我把血跡擦乾就沒事了。可是,將那攤血擦完之後我還是從內心升起一種安全感。
作者有話要說:
☆、血疑
整整一天,過得十分平靜,甚至比平時還要平靜。這一天既沒有馬俊峰的課,也沒有高美瑜的,所以整天班裡的氣氛都是放鬆的。由於昨天晚上一直持續到今天早晨的精神高度緊張,現在的我因為鬆弛而昏昏欲睡。而我心裡一個地方在默默等待著什麼事的發生,我準備著或許會突然到來的大難臨頭。
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我等待的心開始有些麻木,又過了兩天,我忽然就感覺沒事了,不僅是說那人安然無恙,我甚至覺得根本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我忽然有一種重獲新生的感覺,這個不甚美好的混亂不堪的世界在現在的我眼裡都變得安詳了。我有點感激這種平靜。
第五天的時候,這天下午的體育課要測驗排球,張莉叫幾個男生把排球拿出來。我看著她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鑰匙,就要交給幾個男生,心裡咯噔一響,那個扔著血布的倉庫終於要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了。頓時,我心裡的那個安全形落塌陷了。情急之下,我沒有得到允許就走出隊伍,從張莉的手裡拿下了鑰匙,那行為無異於搶奪。張莉詫異地看著我,我口乾舌燥,只好說,我帶他們去。張莉露出了奇怪的表情,是啊,我這個體育委員向來不主動,今天卻主動得“嚇人”。我生怕張莉不讓我去,可是她只是擺擺手,讓幾個男生跟我走。
倉庫的鎖壞了,那天我擦完血跡只是把鎖掛在門上。為了防止別人起疑,我快走幾步,假裝是用鑰匙開啟了鎖。門吱吱呀呀的開啟了,在我聽來實在是尖厲刺耳的噪音。倉庫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