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1 / 4)

小說:飛鳥與花鬼 作者:抵制日貨

餘飯後的最新話題了。馬俊峰就算捂著耳朵也能聽到些風聲了,更何況已經有家長來給我告狀了。

“別的同學如果這樣,你會管嗎?”我進一步問道。

“會。”馬俊峰看著我說。

“可是……”我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說下去。馬俊峰一直對我特別照顧,我成了班裡公認的馬老師的寵兒。雖然馬俊峰幾乎不放棄任何一個所謂的差生,還是有不少同學說他偏心,甚至還有人造謠說馬俊峰喜歡上了我。這些流言蜚語,大家對馬俊峰的非議,都讓我氣憤、難過……

“可是什麼?”馬俊峰放下了筆,雙手抱胸,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我。

“可是,你為什麼不管我呢?”

關於馬俊峰喜歡我等等無稽之談,我一點也不相信。我只為一件事奇怪,馬俊峰在學業上對我的要求是很嚴格的,生活中也給我極大的幫助,但早戀這樣的大事,他卻不聞不問,完全對我放任自流,這反而引起了我內心的不安。他剛剛的一番話,掀起了我內心的波瀾,所以我一時衝動,問出了這句讓自己羞愧而尷尬的話。

馬俊峰看著我,像是在看一件複雜而難搞的儀器,過了一會兒才神色有些鬱悶地出了口氣,說:“你這也不敢,那也害怕,如果連談戀愛都不敢,那就更糟了。我倒是希望您能做點出格的事出來。”

他的回答讓我大吃一驚,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馬俊峰問。

我點了點頭,然後又輕輕搖了搖。

馬俊峰哭笑不得:“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明白還是不明白?”

“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停頓了一會兒,“可是我還沒有想好我的人生。”

馬俊峰又一次皺起了眉頭:“你才多大,就說人生了?如果沒有活下去,就談不到人生。”

我明白馬俊峰在說什麼。就像那個老生常談說的那樣,一隻蝴蝶出生之後,如果她不能掙破那令自己窒息的繭,那麼它就會死在繭中,永遠都不會長大了。很多人——我喜歡的人,都還沒有長大就死了,像是少年維特、哈姆雷特、還有《挪威的森林》中的直子……他們都死在了繭裡。

其實,馬俊峰說的道理我早已隱隱約約感受到了,只是我從來沒有逼自己認真想過這個問題。你——白露,你想走怎樣的人生?是維護自己的性情,寧願讓自己的生命永遠停留在18歲,還是艱難地、痛苦地、甚至面目全非地活下去?結束了這一場對話之後,我離開了馬俊峰的辦公室,腦子裡依然亂哄哄的。

“生還是死,這是一個問題,是默然忍受命運的暴虐,還是挺身反抗人世的苦難,這兩種行為,哪一種更高貴?

死了,睡著了,什麼都完了,要是在這一種睡眠之中,我們心頭的創痛,以及其他無數血肉之軀所不能避免的打擊,都可以從此消失,那正是我們求之不得的結局。

誰願意忍受人世的鞭撻和譏諷、壓迫者的凌辱、傲慢者的冷眼、被輕蔑的愛情的慘痛、法律的遷延、官吏的橫暴和費勁辛勤所換來的小人的鄙視,要是他只要用一柄小小的刀子,就可以清算他自己的一生?

誰願意負著這樣的重擔,在煩勞的生命壓迫下呻吟流汗,倘不是因為懼怕不可知的死後,懼怕那從來不曾有一個旅人回來過的神秘治國……”

我默默地吟誦著哈姆雷特的臺詞,為那個不論生還是死都不得安寧的可憐的靈魂而感嘆。生固然是艱難的,死也不是那麼容易。

我在心裡胡思亂想著,越想越覺得自己鑽進了一個死衚衕,又像是真的被一個遮天蔽日的厚厚的繭困住了。純潔心靈的創傷是那個繭,稚嫩身體所受到的痛苦是那道繭,還有人世的欺凌、壓迫與冷眼,庸碌煩勞的生命都是那道繭。掙破了那道繭,不過是進入了一個並不完美的世界。長大,喪失了天真,換來的不過是一個泥沼,人們就在泥沼裡麻木地、痛苦地、或者快樂地打著滾。可是,要麼死,要麼長大,沒有第二條路。然後,我就一頭撞向了四周。

“啊!”我輕呼了一聲,其實,我一頭撞到的,不是牆,更不是繭,而是一個男生。

“你在想什麼!”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我抬起頭,羞怯而驚喜地看到了軒朗。

“走路怎麼也不看路?去幹什麼了?”軒朗說。

我只好對軒朗說出,我找馬俊峰說不做體育委員,可是最後還是被他說服了的事情。軒朗一臉認真地說:“你們馬俊峰還挺會挑人的,他怎麼知道,我的露露是個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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