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打攪到她,季沉將碗輕放在置物臺上,之後又小心翼翼地躺去她身邊,伸手關了燈。
他能聞到姚佳年身上淡淡的體香,熟悉的,卻又彷彿離他十分遙遠,他甚至開始有些懷疑,此刻睡在枕邊的人兒,是否真真實實地屬於過他。
他哪怕有片刻,完全擁有過她麼?
季沉眉眼沉寂,若有所思。
……
夜店裡燈紅酒綠,喧鬧異常。
周近遠獨身一人坐在吧檯前,落寞地喝著威士忌,看著剛放下不久的手機,他唇角勾起怪異又難看的笑容。
季沉……他們看樣子已經和好了,他從鄰市回來,到底是自作多情了。
周近遠又飲進一杯酒。
調酒師是個二十幾歲的英國小夥,叫,與周近遠相識已久,雖算不上多熟悉,但也說得上幾句話。
今天見周近遠一個人有些好奇,用還算流利的中文對周近遠說道:“很少看你一個人過來。”
在的印象中,周近遠人緣極好,每次來都呼朋引伴,一群人圍著。
從沒有過現在這個樣子,看起來竟有些……可憐。
周近遠對著笑了一下,沒說話。
見他不言語也便識趣地走開,過了一會兒,他又過來,將一杯剛調製好的雞尾酒推到周近遠跟前:“請你的。”
周近遠抬頭看了一眼:“謝謝。”視線落在那杯淡紅色的雞尾酒上,他眼神有些迷離起來,也不知是酒醉的緣故,還是想到了什麼往事。
他嚐了一下雞尾酒的味道,酒入口,辛辣瞬間觸上舌尖,待那辛辣散盡,又憑空生出一絲甘甜。
甘甜過後,是淡淡的苦,卻誘人再飲一回。
“酒很特別。”周近遠說道。
微笑。
緩緩飲盡雞尾酒,周近遠突然問道:“你有沒有什麼特別後悔的事?”
微歪著腦袋想了想笑說:“小時候調皮,把外婆的假牙藏了起來,後來外婆去世了,再也沒有機會把假牙還給她了。”
周近遠也笑了一下,他拿錢出來,放在吧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