際上是投機倒把。兩個人走的是不是資本主義道路,我們不去說,但是,你的文章是在為他們開路嗎?特別是投機倒把。”
“放屁!”你別看郭德兵平時嘻嘻哈哈的,但總歸是軍人出身,關鍵時候可是強硬得很,一聽這人這麼亂扣帽子,心頭火起,猛地站了起來,拍著桌子吼道:“我為誰開路?同志,你明說,你的意思是我在為資本主義開路嗎?如果按照你的理解,我們全中國現在的改革開放政策都是資本主義了?只要公有制在我國佔主體地位,按勞分配佔主體地位,就是社會主義,這叫做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
郭德兵一氣憤,稱呼都變了,剛才還叫“領導”,這時候叫“同志”了。
“趕緊記下來。”中年人不理火的郭德兵,小聲對旁邊的青年小夥子道。
剛才,郭德兵說的話在他的文章上沒有,是張揚貫輸給他的,一時心急,他便說了出來。
……
在郭德兵與中年人磨嘴皮子的同時,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著這裡。問話一結束,中年人一出來,筆錄資料便被影印成好幾份,被送走了。
自從“審問”之後,郭德兵又清閒起來。只要在賓館範圍內活動,沒人管他。
三天後,郭德兵見到了另一撥人。這些人說著京話,是京城來人,來頭不小。
“小郭,先給家裡打個電話,報個平安。”領頭的是個禿頂的中年人,笑眯眯的。
郭德兵住進賓館之後,電話電路已經斷了,空有擺設而已。這次拿起電話搖了搖,電話通了。經過幾番週轉,電話終於接到了三溪鎮黨政辦。
那時候,電話還是手搖的,需要郵電局的工作人員進行轉接。
打完電話,禿頂中年人做了個邀請的動作,道:“小郭,給我們一起上京吧,長要見你。”
“什麼?長要見我?”郭德兵心中一激動,突然想到張揚曾經告訴過他,要作好心理準備,說不定,長要召喚的。能夠被長召見,郭德兵做夢也不會想到,當時張揚這樣說的時候,他還以為是吹牛的。沒想到,因為一篇文章,長居然真的要召見自己了?
郭德兵理了理衣服,大步當先而行。
“如果長要接見,你千萬不能怯場,你就當長是你的長輩、保持足夠的尊敬就行了。”這是張揚特意的交代。
時間拉回到三天前,三溪鎮張揚家。
“政治犯?”
“政治犯?”
聽到張方建的敘述,郭珍和舅媽同時驚撥出聲。在當時那個年代,政治犯可不得了,那可是要槍斃的。
舅媽一聽政治犯,頓時眼淚如柱。
張揚實際上並沒有跑遠,見張方建沒有追自己,便悄悄地遛了回來,躲在堂屋的門邊偷聽,當聽到父親說出“鎮黨委書記說,郭德兵可能是政治犯”時,知道自己再也不能躲了,現身出來,道:“什麼政治犯?我看是政治新星還差不多,你們就等著瞧吧,小舅絕對會風風光光地回來。”
“你?”張方建一見張揚就來氣,往地上找起剛才丟掉的半截柴塊來。
郭珍連忙拉住張方建,道:“自從小舅結婚以後,張揚哪時候說過大話?幹過不靠譜的事?”
張方建一聽郭珍這話,頓時冷靜下來,想道:“是啊?這段時間以來,張揚的確表現出了異常的聰明。只要是他要做的事,基本上沒有做不成的。”
“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張方建往板凳上一坐,盯著張揚。
“上面的事情,我怎麼知道?”張揚白了父親一眼,把五十萬的存摺往桌子上一丟,道:“舅媽,你別擔心。如果這次小舅出事了,我這五十萬全部拿來替小舅跑關係。”
“五十萬?”舅媽拿起存摺一看,上面的數字確確實實是五十萬?看到這麼大額的數字,舅媽頓時頭暈,把存摺放回到桌上,有些不知所措。
“有錢能使鬼推磨,啥事不好辦?你就相信我。”張揚正要去拿回存摺,卻不料,被張方建一把抓了過去,往兜裡一揣,道:“這錢我先給你放著,如果小舅出了什麼事,就用這錢去辦事。”
“爸?”張揚想不到自己辛辛苦苦找來的錢,一下便被父親揣進了腰包,但這個時候,他又無話可說,只得嘆口氣,道:“那行。不過,七天之內,小舅回來了,這五十萬可要還我喔,利息嘛,就不給你算了。”
“這五十萬是張揚的?”舅媽腦袋轉不過彎,為什麼這麼大一筆錢,居然是張揚這個不滿五歲的小孩子的?
“張揚能得很,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