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熟悉的環境,死如月走的又是荒涼的山路,一路上全是樹木,施展輕功在樹間借力飛奔更是得力,淺淺偷眼看向周圍,發現根本瞧不見一處房屋,也未見一個行人,大聲呼救顯然無用,但就算見到了行人,呼喊之下普通人又怎麼可能從死如月手中救下她來。於是淺淺便不發一點聲音。希望能趁死如月將自己放下後,當她不注意時想個法兒跑掉,於是緊緊閉著眼不讓眼淚流下來。水淺淺不過十五六歲的姑娘,從小沒受過一丁點委屈,自己又全然不會武功,忽然落入到一個惡人手中生死未卜,如今努力使自己冷靜不大聲喊叫已經盡了全力,也可謂十分不易了。
現在死如月將淺淺放下之後,淺淺輕輕鬆了口氣,雖然尚在虎口中,但比那被人拖著在空中顛來顛去還是要好得多。此刻淺淺還不知道死如月目不見物,想著等天黑之後,趁死如月看不清事物躲進樹林之中,或許能有機會逃走。
淺淺不敢睜眼多看,生怕死如月發現自己已經醒轉。便將眼睛眯成一條縫,看看周圍希望尋著一條路來,卻發現周圍景sè都是一樣,全都是高聳的樹木。完全辯不出方向來。淺淺年紀尚小,初生牛犢不怕虎。將事情想得太過簡單了些,只想著依著來時的方向原路返回總能走出這樹林。便頓時覺得心情好了幾分,似乎這綁了自己的女子也沒那麼可怕了。這麼想著便偷眼朝死如月看去。剛演武堂之上,淺淺心思全在父親身上,之後見曹不傷傷了自己父親,又對曹不傷著惱,是以一直都沒有好好看眼前這女子一眼。這心神稍定之後,畢竟小孩心xìng,便想看看這女子的長相。一看之下,淺淺顯得叫出聲來,那女子雖然樣子生的美,雙眼卻看起來太過妖異。淺淺努力定了定神,偷眼瞧死如月,發現她並未發現自己的異狀,也輕輕鬆了口氣。
死如月包紮好自己的傷口便坐在淺淺身邊打坐。不一會便入夜了,山林之中,山風一刮。淺淺頓時覺得周身寒冷。偷眼去看死如月,只盼她取些枯木生火取暖,自己好趁著間隙逃走。可等來等去卻不見死如月起身。而且見她神sè如常,這寒冷的山風自己好像全沒有覺察一樣。淺淺在心中不禁暗罵。又等了一會,淺淺見那女子打坐似乎是入定了,雖然淺淺沒有習過武功。但也知道練內功時卻不可有人打擾,若是受了驚嚇運岔了氣難保不走火入魔,因此收功之前是絕對不會有所動作。水淺淺輕輕支起身體,保持著那姿勢不動,等了一會,見死如月沒有反應,心神稍寧。於是輕輕地爬了起來,極小心的挪動著,目光始終不離死如月。然後向著自己記憶中來路的方向退去。突然聽見腳下一聲輕響,自己不小心踩斷了一根藏在落葉中的枯枝。頓時覺得自己心臟狂跳起來,一時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忽的轉身開始狂跑。也不知死如月有沒有追上來,並不敢回頭看。就在漆黑的山林中一直狂奔,直到全沒了力氣。癱坐在樹林之中,淺淺努力想讓自己呼吸平靜下來,卻不受控制地大聲喘著粗氣。但聽周圍的聲響死如月並沒有追上來,但水淺淺心情並未好起來,因為這一頓狂奔之後她發現自己已然分不清方向了。但水淺淺還沒來得感嘆自己水深火熱的境遇,就聽見了令她窒息的聲音:這聲音並不來自於死如月,淺淺還不知道死如月綁架自己的目的,但也隱約覺得死如月暫時不會要了自己的xìng命。此時水淺淺聽到的是山林中傳來的狼嚎聲。
一聲狼嚎之後,彷彿山林中的狼一瞬間全被喚醒了一般,淺淺聽見周圍四處的狼嚎聲匯成一片,她驚異於白天完全看不見的狼群在黑夜之中竟然如此眾多,彷彿這些狼本身是從夜晚降臨的黑暗中竄出來的惡靈。更讓淺淺驚異的是有的狼嚎竟如此之近,彷彿就在自己的身邊隨時都要撲來將自己撕碎一般。
淺淺覺得自己彷彿連自己的呼吸都感覺不到了,一陣狂奔之後的眩暈讓她覺得整個世界是剩下黑暗與無邊無際的狼嚎聲。就在這時,淺淺覺得有人搭上了自己的肩膀。下意識地回過頭去,忽而覺得一股腥氣撲面而來,緊接著覺得離著自己的臉差之毫釐之處有一股勁道迸出,還沒回過神來,只覺得搭在自己肩上的力道鬆了,耳邊聽見悶哼一聲,剛剛聞到的那股腐爛的腥味被血腥味代替。淺淺回過頭,藉著樹林中僥倖透下的幾點月光她看見一頭狼的屍體,頭已缺了半邊,若不是夜裡看得並不真切,只怕淺淺早就吐了出來。
原來狼是一種極狡詐的生物,要襲擊人的時候往往不會正面突襲,常常暗中跟在一個人身後,輕輕靠近將前爪搭在那人肩上,被搭的人下意識地總會回頭,只待那人一回頭,狼便咬斷那人的脖頸。往往出其不意,任你多大的本事也施展不出來,只能一命嗚呼了。因此在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