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心血來潮泡了一碗,讓你也嚐嚐。”
楊勇低頭聞著茶的香味,一口入喉,是說不出來的清香。楊勇的眼瞬間亮了,連連說著這個好喝,回去給母后也嚐嚐。說著說著,眼底的光彩就黯淡了下去。
到底還是掩飾不住心底的那份悵然啊。
“姐姐讓妾身轉達殿下,說母后來信了,說是父皇決定過段時間讓你回去,可姐姐回信說至少也要等到妾身的胎穩定一點才可以,所以……”雲昭訓看著那對逐漸明亮起來的眼,緩緩道,“我們會回去的,而且很快。”
望著她那不施粉黛卻妍麗至極的容顏,楊勇的心在經歷千迴百轉的喜悅後,深深發出一聲嘆息。
他有五個妻妾,去了一個留下了四個。
高良娣留下一雙兒女離開人世,就在幾天前前,雲昭訓被查出懷孕一個月左右,緊跟著又沒過多久,成姬也被診斷出有懷孕跡象,因為體弱需要調理身體,所以整個總管府他的太子妃成了最忙的那個人,不僅要照顧兩個女人的身子,時刻注意她們的反應,還要在閒暇時和他商量治理和州的對策。
日以繼夜地做事,好幾次和她同榻而眠她都在睡夢中驚醒,問她做了什麼噩夢也不說,只是傻楞楞地瞪著床頂,要他拍著她的背哄她才能再次入睡。偏偏她還被診斷出很難懷孕,對女人來說,不能身孕是極大的羞恥,而他也多次聽見府上的人如何議論她,說她是被咒詛過的。每次前去呵斥,得到的卻是她無所謂的態度。
嘴巴長在別人身上,今天堵了明天還會繼續,想堵也是堵不住的。
想起那還在忙碌的身影,楊勇的心更加難受了,就跟被什麼揪住一般。說來,很難身孕這件事,他都沒怎麼安慰過她,一來心思都在案件上,一得空就去雲昭訓和成姬那兒轉悠,二來他有空時她在忙,她有空時他在忙,兩人總湊不到獨處的時間。
可是,很難懷孕如何?被咒詛過又如何?他對她的憐愛只會加多而不會減少,給她的東西也是雙份的,這樣的女子怎能不惹他憐惜?若他不認識她時,她是刺蝟,是舉著長矛對準他的不值得愛的女子,那麼現在,她是他最得力的幫手,也是最懂他的人。
茶是雲昭訓端過來的沒錯,可真正的心意卻是恪靖給的,她知道雲昭訓蕙質蘭心,一點就通,所以泡了一杯給雲昭訓喝。雲昭訓覺得好,就拿來給他,事實上,若沒有恪靖的舉動,雲昭訓怎會這麼做?
“太子妃現在在哪?”
雲昭訓抬起頭,頓了好一會兒回道:“出去好一會兒了,也不知道去哪了。”
楊勇點點頭,把水杯放在案上,看了她一眼,目光轉向門庭外,說:“我有點事要出去趟,你好好休息,不要太過勞累,回來的時候我想看見你氣色比現在好。”
和州西街的四合院,一群穿棉布衣的孩子或踢毽子,或搖頭晃腦背誦三字經,或追皮球玩耍,好不熱鬧。屋簷下,幾個婦女圍坐在一起縫補衣裳,偶爾抬起頭看幾眼那些孩子,眼底是抑制不住的欣慰。屋子裡頭還有兩個年輕的女子坐在織布機前織布。靠西廂的屋子裡,穿白衣的女子教三個不過十歲的孩子識別藥草,孩子的表情都極其認真,聽得仔細不敢出岔。
四合院門口,一輛馬車停下,年輕俊美的男子從馬車上跳下來,抬腳跨進四合院的門檻。
一個孩子見到他,直接跳過向他滾來的皮球,朝著那男子飛奔而去。接著其他的孩子也一窩蜂地跑向他,圍在他身邊。
這個叔叔每次過來都會帶許許多多的東西,吃的玩的應有盡有,所以只要一見到他,孩子們就知道又有新奇的玩意兒來了。
見到各個都盯著他手裡袋子的孩子們,楊勇故意把袋子往身後一藏,問:“先別搶先別搶,誰先告訴我元姐姐的下落,就先給誰。”
孩子們面面相覷,一個都答不上來。
楊勇新奇了,這個四合院算上後院,總共也就一畝多大,他不過是好久沒來,擔心孩子們都不認識他,想借此跟孩子們套近乎而已。
說來生活在這個四合院裡頭的,大多是寡婦、孤兒,因為戰亂,很多人都無家可歸,孩子們為了生存,拉幫結派地偷竊,被官府抓到念在其年幼,也只是呵斥幾句就了事了。有次一個小男孩偷到恪靖那裡,被陸伯當場抓到,陸伯原本想折斷他的手給他點教訓的,被恪靖制止了。
不但制止,而且還給他買了吃的、穿的,卻不想這一舉動,讓她無心播下了感恩的種子。
上個月月初,因為她和楊勇的行為得罪了當地的惡霸,就趁恪靖落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