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我要的贍養費可不低。”
“那就不離婚。”許久之後,楚衍打破沉默:“我不想變成窮光蛋。”
她一時沉默,他這是在跟她講笑話嗎?
“素素,你抬頭看著我。”
微愣,她抬頭,對上他的視線,眸光滾燙,但他的眉卻在微微皺緊。
“別人說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會跟你離婚。”
她問:“如果我執意跟你離婚呢?”
“不離。8”
說出這麼無賴話語的人,是穿著一身黑西裝,氣質卓絕,少時被人尊稱皇太子,現在身為一國總統的冷漠男人。
她沒什麼表情的笑笑:“你不久前還說,等一切塵埃落定,你會考慮離婚,怎麼這麼快就變卦了?”
“……我從未想過要跟你離婚曠世神相。”
“這對我不公平,楚衍。”白素不動聲色的跟他拉開距離:“我不想一直活在仇恨裡,以後的我該擁有自己的新生活,而不是在過往回憶裡拼命掙扎沉浮。”
“新生活?”
楚衍俊雅的臉上隱隱可見慍怒之氣,儘管她不知道他的怒氣是從何而來?
陽光沉靜,楚衍的臉卻有些陰沉,讓白素有了片刻恍惚。
她看著他,彷彿不經心道:“楚衍,你有沒有想過,我可以在愛上慕少卿之後,愛上你,為什麼就不能在今後的歲月裡愛上第三個男人……”
“素素——”楚衍截斷她的話,平復怒氣,那張俊雅非凡的臉上,薄唇一張一闔,宛如離水的魚,在缺失水分的外界空間裡帶著掙扎下的冷痛。
“如果我死在你前面,那麼等我死後,你再愛上別人,如果我死在你之後,你……不要這樣。”
他將她擁在懷裡,力道起先很輕,但隨後在那麼重的力道擁抱下,白素感受到了微微的疼。
白素閉上了眼睛。
曾經,她和他是這世上最親密的人,***在暗夜中宛如潮水,洶湧奔竄,靈魂在極致的歡愉中做著最原始的交流。那麼真實的楚衍,就在那張床上一縷縷的滲透進她的骨血裡。
他和她在一起,雖然大多時間寂靜無聲,但她知道,她愛他。那般深愛,以至於才有了後來的痛徹心扉,即便是痛,可那時候的愛也是真的。
但是愛,最終逃脫不了宿命的算計和糾葛。
“聽話,我帶你回家。”
他把她攔腰抱起來,她下意識伸手攬住他的脖子,透過他寬厚的肩胛,看到在他們身後不遠處,唐天瑜飽受打擊的站在那裡,呆呆的看著他們。
也許,此刻唐天瑜的雙眸中除了淚眼婆娑之外,那裡面多少還會夾雜著憤恨之意。
只是,誰在乎呢?
她,白素。一路成長到今天,是在無數驚嚇和威脅中摸爬打滾熬出來的。兩年前,她沒有在那群亡命之徒手中慘死,兩年後的今天又怎麼會被唐天瑜啃得屍骨無存?
她將頭枕在楚衍肩上,那是異常親密的依偎姿態。
這只是開始,她會讓唐天瑜,還有楚家人明白,究竟誰才是真正的s國第一夫人,縱使她容貌毀了,縱使她右手廢了,只要她想要,總統夫人這個位置就永遠都是她的。
難得的靠近,令楚衍手指緊了緊,緊貼的身體,炙熱的溫度,靈魂在找不到出路的死衚衕裡無所適從,於是千言萬語,最終不知從何說起。
在非洲,天氣晴好的日子裡,她會步行很遠,然後隨便坐在一輛破舊的公交車裡,把車窗開啟,觀望這個國家。
她喜歡坐在公交車最後一排,因為那裡的位置很空,顯得並不是那麼擁擠。人生就是因為太過擁擠,所以才會那般不快樂。
他就是在這個時候上車的,靜靜的看著她,眼神很深,彷彿深淵,一不小心就會掉進去。
窗外,梧桐樹葉片閃爍著點點細碎的陽光,當地面板黝黑的女子笑容明媚豔麗,在擁擠的人群裡露出雪白的牙齒,彷彿暗夜裡悄然綻放的雪蓮花。
車內,他淡淡的笑,她看著他在最初的驚愣之後,也低頭微笑紅塵官路。
有人說,一笑泯恩仇。可他和她的笑容裡卻夾雜著無盡的雲淡風輕和平靜淡泊。
她坐在那裡沒有動,閒適開口:“怎麼一聲不吭就來了?”
“工作到一半,見天氣不錯,所以就想來看看你。”說這話的時候,他嘴角的笑容彷彿埋在地窖裡深藏百年的美酒,只看一眼就足以醉人。
“首都的天氣跟非洲天氣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