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嘴,嗤笑道:“你有高血脂,不吃肉,長壽。”
所以,白荷美其名曰,為了母親的身體健康,她只能繼續不懂事下去。
入選國務卿,有競爭對手使用陰險手段黑她。
白家大門前,記者圍堵在外,父母不便於行。
母親對此姿態端正,拒絕回答記者任何問題,但那天母親被記者圍堵,一位記者發問極端,母親忽然扯下口罩,目光冰冷,也不見她生氣,但態度強勢,盯著那名記者,一字一字道:“我女兒不是這樣的人。”
晚上,她看到新聞,給母親打電話,原本是想道歉的,因為她,母親只怕沒少操心。
但剛接通電話,就被母親堵了話音,“媒體記者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你是要做國務卿的人,不能因為別人一句不好的話,就改變你的處事風格。安心競選,你要記得,就算全世界拋棄了你,你也不要灰心難過,因為你還有我們。”
幾年後,所以當母親透過電話說出那句:“我只要白荷”時,她才意識到她被永遠不會拋棄她的家人,就那麼輕易拋棄了。
同樣是女兒,她可以理解做母親的身不由己,不管選誰,捨棄誰,對一個母親來說都將是最致命的傷害。
每個人都在那場綁架案裡得到了應有的報應,或死或傷,並且她是唯一的倖存者。
雨水沖刷著溼漉漉的地面,發出啪嗒聲,白家院落外灌木肥碩的葉片因為風雨擊打,病懨懨的垂掛著。
陽臺燈光明亮,白素似乎能夠看到母親鬢旁的白髮,那些過往的痛和心理煎熬,似乎都藏在了白髮間。
陽臺上放了幾盆略顯高大的盆栽植物,其實沒必要搬進去的,但母親卻執意如此。
在充滿絕望的遐想裡,母親~日復一日做著自欺欺人的美夢,然後度過了漫漫長夜,挺過了噬心之痛……
很快父親也出現在了陽臺上,挽起袖子,幫母親一起佝僂著身體,吃力的搬動著……
他們蒼老了。
白素看了一眼,忽然沒有勇氣再去正視第二眼,二老彎曲的身體,卻透著希望下的堅定,好像他們搬動的不是盆栽,而是對他們而言,死而復生的她。
他們盼望她回去,但她卻不敢回去,在白荷死了之後,她怎麼還有臉回去?
面對這樣的場景,兩年來極力壓抑的痛苦和絕望,在這一刻悉數迸發而出。
因為雨勢很大,所以她才可以在大雨裡無聲哭泣。
她不想繼續隱忍了,盡情的發洩,肆無忌憚,淋漓盡致。
楚衍站在她身後,他知道她在哭。
這一次,沒有阻止,沒有勸慰。在她無聲的哭泣中,楚衍的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定。
能哭,固然很好。
她在他面前願意落淚,願意將她的脆弱和不堪暴露在天地之間,這讓他覺得很踏實逆才。
那天晚上,她最終沒有走進白家大宅。
汽車內,她將臉扭到一旁,看著車窗,大概